睁着眼睛颠倒黑白:“若是不讨厌我,就不会问我为么。”
容棠:“……你正常一点。”
宿怀璟眨了眨眼睛,似乎真诚困惑:“我哪里不正常吗?”
容棠:“……?”你哪里正常啊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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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宿怀璟便也跟着他往看,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反倒很是坦然地反问:“棠棠觉得这不正常吗?”
容棠别过脸,没吭声,虽然他很想点头。
宿怀璟却看起来愈发困惑了,不依不挠地走到容棠面前,认真问他:“为么不正常?”
容棠刚刚被他亲得有些缺氧,来不及做反应,只觉得手脚都软,而今想走走不掉,被人堵在厨房里逼问,他清晰地觉到自己耳根温度在上升。
“哪里……正常了?”他艰难反问。
宿怀璟自然道:“你是我的丈夫,我喜欢你,我与你接吻会起反应本就合乎人理伦常,如不正常?”
他说着甚至往容棠身望了一眼:“棠棠这般才不正常,不过你身子弱、常年服药,确实难以动情,我不怪你。”
难、以、动、情。
你还真是委婉的说法呢!
容棠脸都涨得有点红,抓住他语里最大的问题,强调:“假装的丈夫。”
宿怀璟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表情却依旧无辜,反驳:“拜过天地、明媒正娶、正儿八经的夫妻。这是棠棠亲口说过的。”
容棠一时语塞,开始暗暗在心里骂柯鸿雪,端端地引他说这做么!
呐!被大反派抓到把柄了吧!
他皱了皱眉,强硬道:“前提就是各取需,假装的夫妻,你同意了的。”
“我反悔了。”宿怀璟轻声回。
药炉里的柴火一点点燃尽,喝干的药碗放在灶台上,有的痕迹都在逐渐消散,便连空气中的药草甘苦气味也很快就会随着过往的风消散不了。
今晚发生的这一切,似没有任证,可是木窗棱里飞进来一只白蛾。
容棠一哑口,怔怔地望着宿怀璟,企图刚刚只是幻。
宿怀璟却又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句:“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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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有些涩意,不知道是不是刚喝的汤药反了上来,容棠一时分辨不来。宿怀璟很难得地没有牵过他的手,而只是站在原地,缓慢又认真地说给他,非要他明白:“容棠,我后悔了。”
容棠愣住,突然意识到这像是他第一次叫自己字。
“我不想跟你做假夫妻,我也不想慢慢等你喜欢我。你说你对我一钟情,我就当你对我一钟情,如今换我对你日久生情,你也接受,不?”宿怀璟轻声问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神情却全然不是么回事。
容棠找了很久的思绪,只觉得从今晚踏进厨房的一步开始,就有么偏离了轨道。
宿怀璟隔着药炉让他别过,他应该的。
他以前分明都很。
容棠滚了滚喉结,让自己冷静来,恢复理智,他后退半步,与宿怀璟拉开距离,抬起眼睛借着烛火的微光看他的眼眸。
飞蛾飞过两人头顶,正转着圈地试探蜡烛的温度。
容棠问:“为么?”
“你想么答案?”宿怀璟轻轻笑了一声,手指垂在身侧,习惯性放在腰牌的位置,问他:“棠棠明明知道答案,为么还要问我呢?是不相信,还是想让我亲口再说一遍?”
-“我看、聪明、温柔、耐心、体贴……棠棠不喜欢吗?”
-“越来越喜欢棠棠了。”
-“你只要开心就。”
-“……”
一字一句,不是假装,不是演戏,说的人有心,的人无意,到了此时此刻,才恍然串起珠链,方知言行俱为真实。
宿怀璟向前走了一步,稍稍消解了一些刚才因容棠后退激起的躁郁。
他依旧温柔,眼眸深情得只能看他一个人:“棠棠,我说我喜欢你,可你每次都不相信。”
他说:“我原本觉得我能慢慢等你相信,你比我还大两岁,不至于一直不开窍,可我现在不想等了。”
“我们是夫妻,我的字入了你家族谱,就写在你旁边,日后便是都死了,也是要合棺同葬的,我为么不能喜欢你呢?”
飞蛾飞进烛芯,翅膀霎时生起一缕白烟,弱小的生灵惊慌逃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宿怀璟微微歪头,很是困惑地望着容棠的眼睛,执拗地要他给一个答案。
容棠愣了许久,艰涩道:“我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