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屋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担心地拽停棠棠:“哪里舒服?”
容棠哪儿都舒服,屋子里点了蜡烛,光线暖黄温柔,窗外有虫鸣声微微,他说:“心脏。”
宿怀璟脸色遽变,伸手就要往容棠手腕上抓,被他一躲,还带上点急躁,沉声:“容棠!”
总算鲜活了一些,容棠想。
方才他看见宿怀璟,简直像他这三辈子认识任何一面。
他从来没见过那些死气沉沉茫然无助大反派。
在他里,先七皇子该永远运筹帷幄,御史中丞该时刻笑里藏刀。
却原来十七岁时候,刚入京城大反派,还是会自觉地因为一点点跟家人有关事情情绪波动。
容棠轻声:“骨头也疼。”
宿怀璟瞳孔都自觉地放大,手心开始冒汗,却听容棠又接着说:“肚子疼。”
“胃疼。”
“睛疼。”
“……”
宿怀璟懵了半晌,缓缓冷静下来,坐在容棠对面,借着烛光看他表情,有些疑虑:“怎了棠棠?”
容棠痛得要死都能忍,何曾这般近乎无理取闹地跟人喊疼过?
宿怀璟将声音放轻,温声地哄:“出什事了?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容棠摇摇头:“没出什事。”
“我就是身上好疼,想一个人睡觉。”容棠抬起头,一双清亮眸子望向宿怀璟,小声问:“你今晚能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