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箱子罪证,很久没说话。
宿怀璟跪在殿内,比上一次叩首时间还要长。
证据显示,从一开始,容明玉想帮就不是盛绪炎。
推翻先帝,再反过头以勤王为名杀了盛绪炎,从先帝子嗣中选出一年幼者推上皇位继承大统,容明玉便可高枕无忧地做他摄政王。
至于日后,幼子无状,无力治理国家,退位让贤,让容明玉随长公主改姓盛,入皇家族谱,名正言顺地禅位于他。
这才是他随盛绪炎一起造反真正目,计策失败之后,容明玉才变了方向,佯装忠诚地起了一条狗,则伺机反噬主。
良久,盛绪炎拿着那本奏折,手指深陷,素纸上掐出印记。
帝王怒极反笑:“……啊、啊!”
宿怀璟跪在地上,姿态恭敬,心下颇觉讽刺。
先帝幼子,谁还能比他合适呢?
那年皇宫大火,殿中救火敛财者甚多,谁是为了救他逃出生天,谁又是想留他一条性命捏在手中?
时看不清不明白局势,如今回望,隔着经年岁月与恩怨,反倒分外清晰了起来。
宁宣王从一开始,想竟然是将他推上傀儡皇位。
端懿长公主没料到亲子包藏祸心,宁宣王也没想到母亲敢冒杀身之祸保下皇嗣。
这何尝不算另一种方式心有灵犀?
长公主这一生,吃斋念佛行善积德,赎从来不是自己罪。
可让她赎罪那人,又怎么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