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警察当众逮捕又从死门关里抢回一条命,态一点儿没崩,可谓是稳如磐石。不管莫既臣怎么盘问,都不给予任何回应,全权交给了律师。 傅家给他请了个在刑诉领域十分有名的律师,这律师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住在医院,跟保姆似的,生怕傅韫说错什么话。 嫌疑要求见受害者这事儿本就说不过去,但莫既臣又希望江瑟的出现会让傅韫松口,这才给陆怀砚发信。 由他代转达,江瑟要是不想去也不会不好意思拒绝。 陆怀砚不必问都猜到江瑟会怎么回复。 江瑟下来吃早餐时,他直接把微信给她看。 “想不想去?” “不去。” 江瑟接过陆怀砚递来的红茶,淡淡道:“黄警官说录音的鉴定结果已出来了,那些录音全是真的。傅韫这次一定逃不掉,除了庭,我不会在别的地方见他。” 陆怀砚颔首:“那就不去,一会我让伽罗上来陪你玩儿?” “好。”江瑟喝了口红茶,掀眸看他,“你中午不用回来陪我吃饭,我下午过去岑家还东西。” 陆怀砚没问她要还什么,只是问她:“要不要我陪你?” 江瑟摇了摇头:“我还完东西就回来。” 吃完早餐,陆怀砚让阿姨把伽罗带上来后便搭电梯去了停车场。 他没去公司,直接把车开去了医院。 莫既臣就在住院部大门等他。 “来得挺早,” 男嘴里衔着根烟,眉眼里都是熬夜熬出来的倦怠, “我下来时他刚吃完早餐,傅家给他安排的律师也在。” “嗯。” “我还挺惊讶他居然愿意和你见面,也不知他想和你说什么。”莫既沉拿下嘴里的烟,“走吧,我上去。” 傅韫住的病房就在十八楼的贵宾病房,傅家给他安排的律师姓方,叫方想。 知道他要陆怀砚见面,好声好气地劝了两句,说他现在最好什么话都不说。 傅韫半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面色苍。 方想说话时,他始终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莫既沉领着过来了,才挑起眼皮朝来看去。 目光对视片刻。 陆怀砚缓慢扫了他一眼,冷淡道:“听说你现在说句话都离不得律师了?” 傅韫瘦削的面庞像是注入了生气的偶,慢慢生动起来。 他唇角勾起个温润的笑容:“方律师,你先出去。” 方想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倚在门边的男忽然看了过来,淡声:“你是正通律的方想方律师?” 方想眉一跳。 先傅家给傅韫找律师时,他便已听说了,有替傅韫辩护的律都会列入陆氏的黑名单。 不仅仅陆氏,与陆氏交好的几个集团企业也放出了类似的话。 要不是欠了傅爷子情,方想是一点儿都不想接这案子。 陆氏这尊大佛他是不能再得罪了。 傅韫不听他的话,他也没辙。 “是我是我,久仰大名了,陆总。” 方想露出个专业的笑容,“既然傅总这里不需要我,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他出去后,傅韫又将目光看向莫既沉。 莫既沉耸肩,没半点离开的意思。 傅韫没说什么,再度调转视线看向陆怀砚,温声说:“我早就猜到瑟瑟不会来见我,没想到你会来。” 他姿态闲散而自在,提起江瑟时语气十分亲昵。 陆怀砚瞥了眼床边的医疗仪器,上面的电图很平稳,唯独一点波动是他提起江瑟的时候。 “她只会在庭见你,”陆怀砚的声音傅韫的电图一平稳,寒潭似的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傅韫,“就你现在这副不鬼不鬼的模,你哪来的脸要她来这里和你见面?” 傅韫面色依旧温润,他盯着陆怀砚微笑道: “她本来就应该属于我。当初要不是你陆怀砚横插一脚,本该是我进去救她做她的救世主,她喜欢的也只可能是我。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