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宿怀璟轻声问,眼睛闲闲往下一扫。
小厮霎时害怕,连滚带爬挪宿怀璟脚边,哭着道:“确实不关我们主子的事,是我胡口扯的,是我听说世子爷身子差,活不了多久,才动了歪思,是我该死!跟姨娘无关!”
这时候他倒不说“我们夫”了,宿怀璟觉得没意思。
他面色愈凝,几乎是对方说一字,他冷上几分,指缓缓摩挲着椅子把,直对方说完,反复磕头求饶,上洇出一片血渍,宿怀璟才抬眼望了一下钱氏,轻声问:“姨娘觉得这该如何处置?”
钱氏一下愣住,不知怎,一时竟不敢答他这,试探着将问题抛回去:“你觉得呢?”
宿怀璟满不在乎道:“这是姨娘的,我如何敢做处置?只是这般口不择言,难保哪天害了主子。棠棠善,不与他计较,若是换做旁呢,姨娘难道还要一天天带着奴才去登门赔礼道歉?”
他说的都是实,钱氏怔住,若有所思片刻,眼底划过一抹阴狠。
宿怀璟见状唇角轻扬,起身告辞:“我得去看棠棠醒了没有,天色已晚,姨娘跑这一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怀着身孕。”
他低头又看了一眼钱氏的肚子,意味不明溢出声轻笑。
怀了一不足三月要小产的死胎,真难为容明玉这般在乎。
不过……
与他有什么关系呢?宿怀璟想。
还是回去帮棠棠烤橘子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