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都没掀起,垂下的视线依旧只落在她身上,只会应着她的话,直到女人的声音渐渐弱下,最后,直接消失,转而只剩下过于轻浅的呼吸声,近乎是听不见般,他才压着嗓音回:“好。”大
这胎怀得确实安稳,谢查除了困得厉害,几乎毫无感觉般,孕肚也是在五六个月的时候才终于显现的明显了些。
等到预产期那个月。
她已经很久没有穿旗袍,往往换上的都是老宅管家定制送来的黑色或青色宽松纱裙,又或是秦鹤川控股收购的私人定制。合身却又保留了些松弛度的纱裙落在她身上,也是格外的美,只是与往常的古典美又要不同。
知道她爱美,秦鹤川每日都会专门给她涂抹医生确认过的妊娠油,然后,用冷淡到极致的眼望着她被迫撑起的肚子,就像是在用心灵感应警告里面的孩子般。
谢杳看到时实在有些无奈:“先前你不是还觉得女孩好么,怎么现在连这都觉得不好了…”
秦鹤川川敛了敛眸,嗓音像是在压着情绪般回:“阿香是这般想的么?”谢杳怔了瞬。
“我从头到尾的意思都是,女孩若是能像阿杏,我可以接受。"护肤油恰好涂完,秦鹤川缓缓俯身,用唇,在她略微失神的眼皮上贴了下,又开始替她按摩着有些不适的身体。
从始至终,决定要生的也只是谢查,秦鹤川只是尊重她的意见,连着最早时破例留在里面的那次,也是因着内心的动摇,是尊重她的决定,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和什么控制不住根本没有关系。
只是借口罢了,借口让他安心,也让她高兴。谢香望着他,想开口说什么安抚人,但半响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落下一句:“那只生一个。”
“生下她后,没人能越过你,好不好?“她轻声哄着,红唇吻着他的薄唇,断断续续吐着气将这句话完整说完。
秦鹤川静坐在床边,望着她哄他时的笑颜,如玉的指腹缓缓抚去她额前的发丝,半响,才低低点了点头,继续将人哄睡。看他像是被哄好了,谢香也松了一口气。
九月很快过去,时间步入十月时,谢氏有件事需谢杏去集团一趟。她如今临近预产期,若非要事,长龄也不会请她过来,恰好秦鹤川今日也有事要处理,这门出去的倒不困难。
车子是停在了地下车库中,一行人坐着直通电梯上的顶楼。而长龄也将今日下午需要召开的紧急会议资料给谢香递了过来。她接过,卷翘的眼睫毛在古典精致的脸上落下一轮阴影,过半响,才缓缓抬起眼帘,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人身上。
温长龄还在用耳麦联系着秘书室的工作人员,等确认完后,注意到谢香的沉静的视线,还有些茫然。
以为是有什么事没做好,正要问,却忽然听见她含着很淡笑意落下了一句:“你如今愈发成熟了。”
“叮一一”
电梯门打开。
陪着她进来的保镖跟着出了电梯,独留下长龄失神了许久才回过神,连忙跟上。
整场会议,谢杳即便挺着孕肚,气场却依旧压人,清冷的聚光灯下将她那张精致的轮廓照得愈加淡然。直到会议彻底结束,这次紧急会议里闹出事的几个老人也没再出一分响。
看着人一一走后,谢查纤细的手指微微卷起,坐在主位上,开始平复有些急促的呼吸。
“幸好有您在,黄老和钟老这些日子…”长龄眉目间兴高采烈的神色忽然一僵,是忽然注意到那黑色长裙下留下的痕迹。谢查却缓缓抬起不知何时柔和下的脸,清泠好听的音色缓缓落下:“长龄,去联系车库里的司机,也…扶我坐电梯去车库。”“不要声张。”
她边说着,眉眼也因着阵阵的痛感而蹙起。其实刚才会议的整个过程也毫无感觉,真正有痛感,还是在会议结束后的一瞬,就像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自己清楚时机般。
医生团队是谢家和秦家两方确定下的,也早已准备好提前就在产房候着了。谢查怀孕的整个过程检查都没有问题,最后定下了顺产的这个选择,眼下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结果不会变。
她被推入产房前,痛感已经愈加剧烈,白皙的脸更是衬得有些苍白,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染湿了发。
秦鹤川几乎是在消息传来的一瞬间就赶过来,幸而,及时赶上了。这层楼的人都提前得知了消息,为了防止泄露以及被无干人打扰,早已封锁了楼层。
秦鹤川赶到时,诺大的一层楼,一眼望去,除了他之外,她身边也就只有长龄这个熟悉的人,他瞳孔一缩。
谢查看着他来,红唇微弯,努力扯出了一丝笑容,神色还是沉静清醒的,她抬起手轻轻握住男人冰冷的手掌,安抚道:“我很快出来。”与那夜一样,她是想安抚人的,只是这次苍白的脸色实在吓人,叫秦鹤川眉眼间阴冷疯狂的情绪愈发压不下去,幽深的眼晦暗不明的凝在她脸上。“阿香。”
“谢香。”
“你要平安出来。”
他的眼前恍然浮现当年他刚来谢家一年时的场景。那桩谢家人都避讳谈及的旧事。
谢杏的母亲,谢夫人,是因着羊水栓塞……这段日子,他终于明白了那位令他尊敬的谢叔为什么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