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的霉味,连酒店的房间内,就算熏了香氛,也还是能闻到。
谢查垂下的眼睫颤了颤,有些不敢去想,自幼生长在京南那样干燥地儿的人,刚来的时候是怎么习惯的。
秦鹤川手中毛巾的温度已经凉了下来,他将毛巾随意扔在桌上,顺势将人也拉向自己,微凉的薄唇轻轻吻着:“阿香想知道么?”与那双能蛊惑人心的眼对视着,谢香雾蒙蒙的眼慢慢的,也染上了什么,她红唇若即若离:“想。”
他的意思太明确,而她也明白。
酒店套房在顶楼,听不清底下繁华街道上的车马人流经过的动静,只能听着细雨落在窗上淌过的声响。
谢查想先洗澡,秦鹤川川就先拉着她在浴室内尽了性。他这人会的多,又喜欢服侍着让她先高兴,等到一冷一热两具身躯彻底分不开时,谢香浑身上下的肌肤早已被种下了朵朵红艳的花,脸颊两边也是,被热气熏得粉红。浴室似是觉得还不够,后来在温暖的床上时,秦鹤川又继续了几次,谢杳手勾着他,也没制止。
当年等她生下谢沅,养好身子后,这人得了空隙就去了医院做了最彻底的手术,后面这些年都不再需要用那些措施。也因此,大多时候,谢杳也都纵着他,陪他一起在这情事中尽兴。
而她身上的每一处,除了背后那处蝴蝶骨留下的印子最多外,还有的,也就是腿内侧那个海伦娜闪蝶纹身上。
秦鹤川似乎格外迷恋那里,那最靠近禁忌之地的地方,总是轻轻咬着,将那咬出一个个红红的印子。
敏感的地方,敏感的动作,烫得谢查整个人一颤,整个身子都卸了力。再抬眼望过去时,身下的男人也抬起了头,那乌黑得眼睫泛着湿润的光。纵使已经结婚几年,又生了两个孩子,谢查古典精致的脸蛋上也不自在地红了些。但她压下这情绪的变化,伸出手轻轻将他轮廓锋利的下颌抬起,一吻慢慢落在了那眼睫上。
然后,她慢慢移开,缓缓与那双眼对视着。浴室内蒸腾的水雾就像两人之间暗中涌动的暖昧。新的一轮,卧室内的大床被弄得激烈作响,终于安静下来时,已是深夜。谢查睡在温暖干燥的被中,白皙的手指被男人身侧男人握着,揉捏着。她被折腾的没了力气,眼下就闭着眼,困倦的想要睡下,但腰疼,只能先让秦鹤川替她按着。
再次醒来时,谢香是被很轻的声音渐渐唤醒的。她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望向不知道何时醒来,正在替她挑今日出行衣服的男人,还有些茫然:“怎么?”
“阿杏陪我去个地方?"秦鹤川川将挑好的大衣和旗袍配在一起,折叠好放在床尾。
谢杏缓缓坐起身子,看着他搭配好的衣服,人还有些恍惚:“去哪?”“不是想看我在这里留学时的生活?"秦鹤川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低声说。听着他这一句,谢香瞬间精神了些,她抬起雾色的眼,眸底含着丝丝的惊讶。
秦鹤川要去的地方有很多,但今天带她去的,却不是他的学校,而是他在留学期间居住的公寓。
是栋老公寓,外面的墙上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英伦风格极重,漫步在街道上,看着这栋公寓,就像是在看那些英剧一样。秦鹤川当时来留学时,是22岁,刚回到秦家没多久,既没得到父亲的支持,也要防着家里那两位异心的兄长。
这栋公寓里的某间房,他是租的。
谢查不解,问了原因。
“在一个地方买了房,就像是告诉我会在这里定下。”“但我想回去。”秦鹤川川眸色深暗的望着这里的一切,俊美精致的脸庞上神色极淡,说着与自己无关的经历。
谢香捧着他泡好的红茶,飘浮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秦鹤川。”
“嗯。”
“其实你当年,要是一开始和我说了…”
我们不会走那些难熬的日子的。
但……
谢查垂下眼帘,接着茶烟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罢了,这家伙的性子只怕再来一次也不会同她说清楚,毕竟,什么事落到他这,只要会伤到她,他都会自己扛下去。如果不是那年她发现了别墅里的秘密,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些真相。“阿香。”
“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么做。”
如果能一直将那通电话的秘密藏下去,让那时濒临崩溃的谢查不用承受父亲去世的愧疚和伤痛,他依旧愿意承受她所有的恨与怨。即便他自己在异国他乡,承受着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