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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卖馄饨的小贩、买菜的大粮………宋萝把自己这些天认识的人都送了个遍。留了张喜帖,在客栈门廊等来了人,递过去。沈洵舟眼眸漆黑,烛火映亮白皙的下颌,如玉指尖按在这红色的信上,颇为嫌弃:“什么东西?”

“喜帖呀。”

宋萝站了许久,身上都染了些寒气,凑近过来,令他手背感到一丝凉。他眸光一闪,问:“你在等我?”

宋萝点点头:“对呀,我都好久没见到大人了。”这奸相早出晚归,连个面都碰不着,要不是玉娘的婚事在即,她才不冒着冷风等他呢。

送完了喜帖,她想着说辞,试探道:“陆大夫与玉娘后日成亲,大人,我们一起去吧,很热闹的。”

朱砂在纸上画了道红,黑色墨迹规规整整的写满了字。她的字与她的性子很不一样,明明像只叽叽喳喳吵闹的小鸟,对什么都好奇,字迹却是漂亮的簪花小楷,笔画横平竖直,十分收敛。沈洵舟盯着出了神。

若她与他成亲,这样的喜帖发给谁呢。

少年时一半待在军营,一半待在学堂,倒是有不少友人,可如今反目成仇,恐怕无人会来。

她又如此喜欢热闹.….

“大人!"耳边炸起少女清脆的喊声,他眨了眨眼,抬头看她。宋萝怀疑他在发呆,忍了忍,闷声问:“您去不去呀?”“知道了。”

沈洵舟收好这简陋的喜帖,推开门,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个帕子递给她。她打开,发现是个玉镯,在烛火下透出莹润的光亮。“送你了。”

沈洵舟关上门。

喜宴开始前,宋萝不知从哪掏出了条鞭炮,在陆仁堂门口点燃,随即跑入门内,捂住耳朵,眼里俱是笑意。

沈洵舟站在她身旁,手里提着红绸包着的盒子,漆黑眼眸望着她。“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到一半。

两人对视。宋萝惊了:这奸相没见过放鞭炮吗!怎么不捂耳朵?她迟疑一瞬,踮起脚靠近过去,将手紧紧盖在他耳上,没忍住笑了下。沈洵舟漆黑眼瞳映出两个笑着的少女,她离的太近,他也能看清她眼中的自己。耳边被隔绝,像是蒙了层雾,传来闷闷的钝响。少女特意打扮过,涂了口脂,唇色像是朱红的柿子,唇瓣微微张开,闭合,似乎在叫他“大人”。

还未反应过来,她已然放开手,退后两步。一双栗色眼眸弯成小月牙:“怎么样大人,喜庆吧?”沈洵舟摸了摸耳朵,看她一眼,抿住唇,转身向里走。宋萝心中咂摸:怎么好像生气了?

堂内布置了喜烛,房檐上挂了红绸,垂落下来,扎成红花。喜气扑面而来。

陆云风一身红服,牵着同是嫁衣的秦浓玉拜了天地。发了那么多喜帖,只来了上次见过的车夫,他带了壶酒来。婚礼太过简陋,秦浓玉索性掀了盖头,坐下来一起吃宴上的菜。五个人挤在小小的桌边。

车夫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宋萝好几眼,敬了杯酒过去:“宋姑娘,上次证你来这治伤,实在抱歉,见谅!”

“这有什么的,来!一酒泯恩仇!"宋萝接过这杯酒,一口干了,被呛得眸中涌出了水光。眨眨眼,又若无其事地坐下了。“好!姑娘豪爽!"车夫笑起来。

陆云风冷淡的面色波动了下。这些年总有外乡人来他医馆治病,原是因此。他语气复杂:“章兄,这些…

章太初摆摆手,指上全是牵绳磨出来的茧痕,“你我不必言谢,我当初摔下山崖,只剩一口气,若非你救下我,我的命早没了。”他原先是个土匪,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想到缝缝补补,又多活了两年。

做车夫,也是因为发现商县周围地势险峻,外地人路过容易受伤,就近便是这,他便将人拉到陆仁堂。

陆云风医术高明,无非是商县的人因偏见不来看病,可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能觉得陆大夫真真是个神医。

章太初又倒了杯酒:“陆兄,你于我,是天大的贵人,我这下半生,就守着你这贵人啦。”

素白的手指捏着酒杯伸过去,酒液倾倒,晃出波纹。五只酒杯抵在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沈洵舟轻抿了口,唇上染了些水泽,白皙面颊泛上粉。他今日穿了件浅黄色圆领袍,品蓝色的领子翻出来,袖口以黑革束紧,上方金色暗纹随光流转,姿态微微松散,靠着椅背,像是富家跑出来的小少爷。众人的视线齐齐朝他这边瞟。

他手臂放在桌上,漆黑眼睫翘起,打量这布置简陋的喜堂,不知在想什么。秦浓玉不敢直视他,记忆中的女子忽然变成这样一个漂亮的青年,这实在悚人。

宋萝又端起酒杯,笑眼弯弯,甜甜说道:“祝陆大夫与玉娘长长久久,百岁不相离。”

这对新人也站起身敬她。

陆云风面上浮现真切的感激,他与秦浓玉十指相扣,两人脸颊显露幸福的笑意:“多谢宋姑娘。”

酒过三巡,两人被送进洞房。

夜幕沉沉,乌云遮住硕大的月,黑暗中飘动暖黄的灯火。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青石砖上缓慢行走。被风一吹,沈洵舟这点酒意散了,黑润眼眸望着少女挺直的背影。她提着灯,耳上碧绿的坠子一晃一晃,折出闪碎的光。走了一会,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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