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流淌,多了几分温润的少年气。
杯沿抵住她的唇,她捏着掌心下的被褥,揉皱了,张开唇,湿凉的水漫上舌尖,"咕噜咕噜″涌进喉咙。
喝完,她舔了下唇,沈洵舟眸色深了深,再次撕了块饼子,按进饱满泛粉的唇瓣间,指尖轻轻蹭着上面残留的水泽。宋萝耳尖发热,动了动,他立即按住她手腕,反剪在背后。这个姿势,将她牢牢锁在他怀里,两人亲密无间地贴着,每次扭动,擦起更深的灼热。他呼吸乱了一瞬,冷声道:“乱动什么?”“那你揉我的嘴唇做什么?"她实在受不了,那触感仿若在用指头亲她似的,若有若无带着丝旖旎。后脑靠着他偏凉的胸膛,她翻着拱来拱去。沈洵舟腾出一只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她脸颊陷入他怀中,软弹弹的,像抵住了个青涩的软橘子,她被按进去,“唔"了声。夏日的衣衫极薄,她还蹭来蹭去。
麻意从脊骨处窜上来。
沈洵舟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手顺着她后脑下移,扶住她肩膀,猛地推开了。
宋萝倒在柔软的被褥间,身子弹了两下,双颊闷得红红的,咬牙心心想:再想把她闷死,她就咬他!
沈洵舟缓过来,手指还残存着点点酥麻。顿了顿,他倾身覆过去,撑在上方,气息交缠,点了点她下唇:“我为什么揉这,你心里不清楚么?”仿佛报复般,他动作粗暴起来,蹂躏温热柔软的桃瓣,直至变得更加嫣红。她不喜欢这样,他就偏要这样。
难以自控地,眉间盈起一点轻茫,说:“你救我,亲我,就是为了利用我。”
指尖刺痛,他抬起眼睫,少女眼眸沉静,吞入他的手指,死死咬住,含糊地反击:“沈大人当初留我,不也是因为我身上有所可图?我们彼此彼此吧大人?”
褪去了伪装,她像是清泠泠的溪水,结出冰棱,不断地扎过来。宋萝尝到血的甜腻腥味,皱起眉,沈洵舟另只手抓住她左肩,用力,传出令人牙酸的骨声,她痛得吸了口气,齿间松开,他立即抽出去,垂下纤长的睫毛,看着伤口。
很深的一圈,齿痕陷入皮肉,溢出鲜红血丝。沈洵舟眸中冷笑:“可图.….也好,既然你在崔珉身边待了这么久,他结交的同党名单,你应当也十分清楚吧?”
他用帕子擦手,声线凉得像冰:“说与我听。”崔珉所谋,犹如布局棋子,宋萝只猜得出几八分。她摸了摸脚腕上的锁链:“隔墙有耳,我要笔墨,写下来。”沈洵舟起身转到房内角落,她这才看清,那里堆了数个箱子,火烈的红一闪而过,漆黑的箱门合上,他拿着笔墨走回来。“窗边更亮,我去那里写。"宋萝往那一指,扯着束缚住她的银链,正准备说些“不让我去就不写了"的话,沈洵舟已至床边,解开了床柱层层缠绕的链子。这下看得清清楚楚,锁链本身极长,一端绑住柱子,中间竞还有层锁,扣住时显得缩短许多,只留出床上活动的距离。沈洵舟收起钥匙,锁链毫无阻碍地垂落,交叠在地上,看她一眼:“过去。”
窗台下有张小桌子,淡黄色的宣纸直铺其上。昨夜有江风吹进来,船舱内开窗,不会直接对着江,所以,窗后是甲板。宋萝撑着桌,支起窗,宽阔的甲板与灰蒙的雨丝映入眼帘。沈洵舟抱着双臂,在对面望着她,风吹动他额前的发,露出漂亮的眉眼。他眸光虚散,像是在看着她落下的字迹,又像是在想什么出神。她写着写着,若有所感,忽然问:“婚书与聘礼,还作数吗?”沈洵舟怔了怔,反应过来,唇角上挑,眼底毫无笑意:“从前作数,如今,不算了。”
什么到了汴州成亲,什么见过她父母。
不过都是为了逃跑用的托辞。
从头到尾,她从来没想过嫁给他。但做强人所愿的手段,恰好他十分擅长。既然不想,他就非要这么做,去见她父母,然后逼她与他成亲。那个幻梦里,锁入宅院中的宋萝,在床榻间晕开一片暖色,像是软乎乎的霞云,裹上心囗。
写满人名的纸张被捏起来,在空中晾了晾,随即递给他。“诺,崔珉拉拢的官员,还有把柄,大部分都在这了。“宋萝趴在桌上,打定主意,除非他把她打晕,她就在窗下不走了。纸上字迹规整,这样看来,崔珉几乎掌握了大半个朝堂。沈洵舟目光在上面某个人名上停了停,随即折好它。少女心思明显,他懒得拆穿,语气意味不明:“这艘船上,有流匪,小心些。”宋萝下巴搁在胳膊上,看着他推开门出去。外面下着小雨,甲板上空无一人。等了好半会,才有人声传过来。
是个刻意压低的少女声线:“船家,帮我去问问船上的客人,有没有多的防雨油衣,我出高价买。”
对面应了声,那少女又嘟嘟囔囔埋怨了这天气好几句,船家问若有该送到哪,她不耐烦地说“我房间”。静了静,船舱内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停在某一处而后声音变多了,小孩的嬉闹声,男子的对谈声,还有饮酒碰杯的清脆声,透过薄薄雨幕,涌现出场景。
听得差不多,她摸清了些如今的状况。沈洵舟应当是在扬州换了船,把她塞进了这个房间。
没有江阔川的押送,若是这船上有流匪,确实很危险。宋萝边想着,边拖着锁链走到角落,几个箱子黑幽幽的。还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