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开我?”“你话太多。”
沈祛机眉心微动,不理会少女震惊的表情,侧脸问朝绯玉:“朝师妹。”
“在呢,大师兄有什么事?”
朝绯玉很想当自己不存在,但眼下这是不可能的,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应声回答。
“幻灵符。”
沈祛机言简意赅,但朝绯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点了点头。她也觉得季姁刚才话太多,还是闭嘴一阵子为好。季姁心觉不妙,挣扎着扭头,急急出声:“师姐你可不能叛变啊,不能为虎作怅。”
朝绯玉当作没看见。季姁吸了口气,又扭头喊谢既:“三师兄,救命!”
“你还是受着吧,自作自受。“谢既笑眯眯地道,宛若宣判死刑的判官。朝绯玉拿出一张符,念了句什么。不待季姁反应,那符直接朝她飞去,一时金光大盛。待光芒散去,就见沈祛机怀里赫然抱着一只灰色的小兔子,兔鼻还在疯狂耸动。
“这下安静喽。”
朝绯玉幸灾乐祸,就见那兔子不满地使劲蹬爪,似乎在极力表示抗议,但一下就被沈祛机按住,动弹不得。
谢既伸了个懒腰,对季姁的想法再清楚不过,火上浇油地补充道:“死心吧,要是不主动解开,这个符最少能持续到半夜。”话音刚落,那兔子的耳朵就垂了下去,似乎心如死灰。季姁正要自暴自弃地躺尸,就觉耳朵忽然有些温热的痒。细细感受,她的愤怒就再次折返一一
沈祛机你干嘛摸我的耳朵!
大
三人一兔往坡上走。越往村子深处去,房屋就越古旧,但花灯都崭新明亮。最终几人在一处庙宇前止住脚步。这座庙宇甚为高大,若是但看架构,说得上宏伟气派。
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残砖败瓦,朽木旧尘,显然此地已然落魄许久,无人修缮。
这一路看过来,家家户户的房屋都打理的十分妥帖,忽然见到如此破败之地闯入眼帘,几人都有些不适应,恍若在花团锦簇中见到衰草枯木。“这地方怎么这么破?”
谢既叉腰,挑起眉毛,问道:
“不是说柳杨坡挺有钱的?”
朝绯玉用阵法感应了片刻,松了口气:
“无妖气异动,亦无结界陷阱,那就是单纯的破庙了?”沈祛机抬头去看庙宇的牌匾,但因着年久失修,牌匾上的金漆历经沧桑,实在难以辨认。季姁也探出头瞧了眼,鼻尖耸动,而后她用爪子挠了挠他的手心沈祛机垂眸,就见季姁从他怀中探出兔脑袋,一只耳朵往庙里指着,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要进去看看。
他于是直接迈步往里走,朝绯玉和谢既还在四处观察,见状也跟了上去。庙宇内的情况显然也没好到哪儿去,脚底下都是积年的灰尘,四周脱落的窗棂,碎石、破木板、废纸,比比皆是。好在他们使了净尘术,从中间辟出条道来,不至于沾满身的灰。
院内的树早已枯死,几条枯树杈孤零零地指着天空,诡异又滑稽。众人一一看过,暂时没瞧见什么不同之处,就径直往中间的正殿走去。正殿的门紧闭着,中间挂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上面还有蛛网。谢既嫌弃地“啧"了一声,捏了个诀一划,那大锁就"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他身先士卒,将门一推,随着吱呀一声,待灰尘散去,众人终于瞧见里面的情状,一时间皆瞠目,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半响,谢既才开口,语气里甚至有缓不过来的震撼:“我敢说,这是老头的神像待过最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