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它的胃口却愈发变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直言要村中人昼夜不息的供奉,浮明节更是延长多日,期间要燃灯船十余,规模也越发壮大。这番折腾下来,要耗费的精力、钱财,不计其数,长此以往,自然有村民不满,欲要反抗。但有数户人家因此消失后,再无人敢怠慢,只得听之任之,直到如今。
“很明显,这天灯并不是神仙法器。"朝绯玉皱着眉,“你们没想过请仙门来人调查吗?”
“大的仙门我们也接触不到。之前也请过一些修士来此,但他们有的连柳杨坡都进不来,有的好容易进到祖祠,转眼就消失。也有村民想过搬出去,便会直接迷失在路上,这下任谁都知道,毫无反抗之力。”秦奉衍捋了捋胡须,神色黯然:“而且这天灯大人也从不阻拦我们找修士道士前来,应是对自身实力很有自信,且兴许吃了修士还大补,总之无济于事。“所以你们卖力供奉天泽庙是因为……“季姁犹疑出声,“是希望天泽神君将天灯带走吗?”
“带走是难了,但意思差不多。“秦奉衍勉强一笑,“好歹天泽神君与天灯大人有些渊源,兴许能安抚住后者也说不定。我们如此也不是毫无根据,自从天灯大人扎根于此后,村中从前供奉的其他庙宇一夕之间全都破败,只剩下天泽庙安然无恙,想来天灯大人还是顾念昔年旧情,给几分薄面。”
三人皆是一默。
“听阁下这么说,是希望我们帮忙除掉这天灯了?“谢既眯了眯眼睛,“可是从秦先生话中不难看出,这天灯大人本领强劲,之前的修士又都命丧于此,怎公就确定我们会趟这浑水?”
“诸位贵客能在此地安然无恙,已然证明实力不俗。“秦夫人道,“两年前也有人偶然进入村中,不到两日就失踪了。”“失踪?“谢既哂笑,露出一侧虎牙,“夫人怎么能确定,不是人家发觉危险,扭头跑了呢?”
“进来的修士就没有能出去的。“秦夫人语调柔和,话说的斩钉截铁,“贵客虽然以江湖人士身份前来,但妾身瞧得出,诸位本领通天,照往常的修士强上数倍不止。”
季姁心心道这回说的修士应该不包括我。
几人不意外秦夫人知晓他们真正的身份,按她所言,在这活到现在,伪装的身份已然不攻自破。
“当然,诸位若是有心无力,秦某和拙荆也不强求。“秦奉衍叹了口气,“只是如何出村,还得诸位自行斟酌了,多半还是免不了和天灯大人打交道。”三人对视一限,朝绯玉思忖片刻,而后问道:“若要我等相助,那么情况就得了解仔细。敢问村中除了天灯大人,还有其他非人生灵么?”
秦奉衍闻言一怔,摇摇头:“未曾听闻。”“秦夫人,我还有一事不明。"季姁注视着墙上的绣品,“您和村中妇人绣这么多绣品,都是为了供奉天泽神君吗?”
“自然是。若求神君庇佑,总得投其所好。”大
几人从锦荷院出来,皆面色凝重。
季姁走到沈祛机面前,后者仍是双眸紧闭,毫无动静。“大师兄这么久都没醒,再说是在识海修炼,好像不很合理。”“确实不对,不说久不久,在外入定本身就有风险,他如何就这么不管不顾呢?″朝绯玉也不解。
“兴许是觉得我们在放心吧。“谢既不以为然,“不过眼下必须把他带回去,人都散了,他站在这儿可就得引人注意了。”这话说的在理,谢既当即用了个障眼法,而后掏出司南把人带了回去。闻花榭内。
几人将沈祛机安顿在屋内站住,才总算放下心来。三人沉默一阵,朝绯玉率先开囗:
“今晚的事,你们怎么看?”
“看人演戏挺好玩的。"一声轻笑从谢既唇畔泄出,他顺势一倒,靠在一旁躺椅上,跟着椅子摇晃。
“可以信,但不可尽信。”
季姁难得神色冷凝,如此神情出现在一张俏脸上,说不出的清丽。见二人作倾听状,她眨了眨眼,一边思考一边道:“首先我们可以肯定,天泽神君并不是神,而是拂泠宗弟子,那么这个传说本身就不很可信。而这天灯又和他渊源颇深,两者大概都是邪物。”“不错,这传说本身就站不住脚,拂泠宗弟子不可能行善事。"朝绯玉也道。“然后就是师姐你说的阵法。"季姁扭头看向朝绯玉,“你说那阵法同祖祠和老郎中住的地方都有感应,这阵法早就存在,我不太能相信秦夫人是局外人。而且她的动机很明确,就是想毁掉天灯。”
谢既闻言眯了眯眼:“她这挺有借刀杀人的嫌疑的。”“她说的理由其实很充分,天灯祸乱柳杨坡,让村民苦不堪言。"季姁在屋中踱步,“而且还专门吞噬外来者,特别是外来修士。可若是如此,今日我到祖祠,它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那红光引我到河床,目的应该就是河床中的白骨。但是这时候却忽然冒出个柳树精,当时我同它打斗,是能感觉出它想让我远离那里。这至少说明天灯和柳树精不是一伙的,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朝绯玉揉了揉眉心,半响才道:
“我瞧那秦夫人不似常人。虽然尚不知她底细如何,至少能确定她和天灯是对立的,但是她无力除掉后者,才想让我们出手。”“你们说,秦夫人真的不知道柳树精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