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后的声音。”檀玉临危不乱,拽住她的手,眉梢轻挑,“你想做更刺激的事吗?”紧接着,他把她拉到雕像背后。
两个人的背抵在石头上,轻轻喘气,听声音愈来愈近。一座雕像之隔,身着华袍的南诏王和南诏王后驻足。妻子点了香,分给丈夫。
丈夫顿了片刻,无奈接过。
夫妻二人朝雕像拜了三下。
把香插在炉灰里,几缕白烟飘飘荡荡至雕像背后。南诏王严肃道:“本王公务繁忙,这种无稽的事,本王答应你最后一次,往后不可再叨扰本王。”
“怎就无稽,父王亲自入妾身的梦,希望我们夫妻二人前来看望他。"女人嗤笑了一声,“妾身看是王上根本不想来。父王的祭礼,十多年了,从来都是我一人操办,王上起初还上炷香,后来都以公务繁忙推拒,王上当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王,可王上别忘了,若不是父王青睐你,把我嫁给你,你现在根本就没法身着这身衣裳站在这里。”
南诏王握着拳头皱眉,“王后,你近来脾气愈发偏执了,从前的你最是温柔贤惠。″
女人摇头,发髻上精美的步摇凌乱。
“装的,都是装的,你不是都知道吗?”
她没什么好在他面前伪装的了,她早就想撕破这层世人所说的菩萨皮囊。连同他的皮。
“我们都别装了好吧。"她抬头看向他,往日柔和的眉眼迸射狠厉,勾唇一笑,满是嘲讽。
“你也别再装得这么伟岸,正气凛然的样子,其实你才是最恶心的人,贪恋着权力,又舍不得问心,你常说我们对不起问心。”她拧起眉头,头摇摇晃晃,“是,我是对不起问心,我们如此要好,情同姐妹,但我却如此嫉妒她,嫉妒她的无拘无束,仿佛这世间一切的规则于她而言都是脚下尘埃,嫉妒她不必像我这般墨守成规,依旧惹人喜爱,我最讨厌她大爱无私的样子,连我把你从她手中抢走,她都能豁达地原谅我,她凭什么原谅我,我宁愿她跟我吵一架,像个疯子。”
她双眸微眯,“实话告诉你吧,当年你中毒危在旦夕,不是我救的你,是问心。”
南诏王庄然肃穆依旧,冷漠地望着她,没有她想象中知道真相的惊讶,只袒露了对她的厌恶。
她愣了一下,“原来你早就知道救你的人不是我。”她捂着胸口大笑,“你还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年我跟问心都眼瞎,看错了你。”
男人终于冷声道:“你看上我,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好取代你的兄长,坐上南诏王后的位置。”
他摇头,“你根本无法跟问心相提并论。”“我无法?“她确实是为了一己私欲,但她并不认同他这么说她,轻笑道:“你最没资格说我,我对不起问心,但你害死了她,是你自私懦弱,加速了问心走向死亡。”
她死死盯着他,“你心中有愧,把愧疚全弥补在了问心的骨肉身上,你骗我好苦,你一早就知道祁拘把檀玉跟乌禾调换了,你害我把所有宠爱倾注于乌禾身上九年才知晓她是问心所生,非我所生,害我骨肉分离,亲子落于虎穴,母子不得相见。”
她终于把所有愤恨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嘲讽道:“你怕吗?倘若有一日,阿禾知道她心心中伟岸的父亲,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生母的死,也有你的一笔,她会不会恨你,不认你了。”
男人闭了闭眼,拳头颤抖,缓缓睁开眼看向眼前已经疯掉的女人。他恢复平静,依旧像从前那样沉稳冷静,他抚摸她的肩头,整理她乱掉的华裳。
“我希望王后将这些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要让孩子们知道。”他解开她缠绕打结的步摇,“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是很好吗?檀玉回来了,他温润如玉,乖巧懂事,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阿禾既然不知道真相,那就没必要再把真相翻开,她还是我们的女儿,忘记从前的一切,好吗?我们一家五口就这么幸福地过下去,不好吗?”他握住她发抖的手,“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庙宇又归宁静。
雕像背后,乌禾跨坐在檀玉身上,唇瓣残留着吻痕,她搂住檀玉的脖子,还要继续吻他。
可她却砸下来一滴泪,砸在檀玉的手背上化开。檀玉拦住她,抬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回来。”
太多了。
楚乌涯是无辜的,她不能带着楚乌涯不回去,她必须得把楚乌涯送回去。她从前也抱有一丝希望,其实囹圄山主都是骗她的,她想亲自去验证。可今夜,所有的希望化作泡影,可笑又愚昧。“想恶心他们。”
乌禾拿开檀玉捧着她脸颊的手,吻了吻他的唇角。“檀玉,跟我一同腐烂掉吧。”
檀玉蹙眉,“楚乌禾,你这是在自暴自弃。”乌禾一笑,“难道你就没有抱有恶心他们的想法吗?”她摸上他脖子上的咬痕,“你拉着我接吻,纵容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吻痕,难道不是在自暴自弃?”
看似精美的果实内里早已腐烂掉,蛀虫在里面筑巢,扭曲爬行,啃空了果实,一口咬下去,满是苦涩与腐臭。
宁静的夜色,烛火摇曳在少年冷白的玉面。檀玉翘起唇角,抚上乌禾的发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