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蹙眉。
乌禾甩了甩袖子,“随你们。”
她继续往前走,楚乌涯瞥了眼乌禾的背影,奇怪道:“嘿,她生什么气,难不成害羞了?”
檀玉也不知道,摇了摇头。
楚乌涯叹气,“罢了,女人都这么奇怪,反正来都来了,瞧这风景秀丽,秋高气爽,我们兄弟俩以茶代酒,共饮几杯。”檀玉抬起茶,听见一阵人声,望过去。
“呦,主角来了。”
只见一艘船靠岸,一个身着蓝衣华袍,面容英俊的斯文男人下船,匆匆往岛中心赶去。
那便是罗金构吗?楚乌禾要嫁给的男人。
大
乌禾走累了,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抵在圆石桌托腮,望着亭廊石檐垂下的藤蔓,在风里轻轻摇曳。
“公主久等了。”
乌禾闻声转头,罗金构笑意温和走过来,比上次见面,更加沉稳。她对这个表兄最深的印象还是每次跟罗金彬打完架,罗金彬都被哥哥稳稳抱起,摸着头安慰。
罗金彬总是嘲笑她没有哥哥。
她那时,可想有个哥哥了。
有个哥哥保护她,她哭时安慰她,给她讲故事,背着她在雪地里踩脚印,她有一阵子,可羡慕罗金彬了。
不知不觉,乌禾想到檀玉。
其实真的有个哥哥也不好,只会欺负她,恐吓她,从前还想杀了她,如今企图用吻让她窒息而死。
罗金构走到跟前,拱手屈身行礼,毕恭毕敬。“在下因公务耽误了会,还请公主恕罪。”“无妨。“乌禾回过神道“我也没有等太久,今日你不必多礼。”罗金构抬起身,笑着问,“听闻岛上风景秀丽,公主可曾逛过。”乌禾点头,“小的时候逛过,刚又逛了一圈,走累了,不想再走,你坐下吧,本公主想歇息会儿。”
“多谢公主赐座。”
罗金构坐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仆从端上来东西,掀开红色的绸布,是座翡翠雕刻的竹子盆景。
“在下挖河道时,挖到一块翡翠,命巧匠雕刻成盆栽,特意送给公主殿下。”
乌禾打量了一番,“你有心了。”
侍女收下盆栽,端了下去。
乌禾莞尔一笑,“你不必这般恭敬喊我公主,还是像儿时一样,喊我表妹便好。”
罗金构颔首,“那便听表妹的。”
乌禾看向他,“表兄比上次宫宴黑了些。”他笑着解释,“修水利风吹日晒,难免黑了些,表妹依旧光彩夺目,美若天仙。”
乌禾摸了摸脸颊,“是吗?”
她跟着萧怀景一行人,路上也是风吹日晒,皮明明也黑了些,不似从前那般肤如凝脂,人还消瘦了许多。
乌禾问:“对了,罗金彬现在怎么样了。”他眼底多了一丝心疼,“昨儿刚去看望过她,在乡下瘦了,人也乖巧了许多。”
转而他朝乌禾低下头,“从前是小妹不知分寸,惹怒了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海涵,饶恕小妹。”
乌禾早就不生气了,险些都快要忘了罗金彬这个人。“行,本公主原谅她。“乌禾知道他怜惜亲妹,想把罗金彬放出来,生辰宴的事若没有檀玉的控制,母后的推波助澜,她也没那个胆子和能力,既然关也关了。
乌禾道:“晚膳我跟父王提一嘴,至于放不放,还是得看父王的。”“那我便替小妹谢过公主宽宏大量。”
侍女端上来果酒。
忽得,“啊,有虫子。”
酒水洒在乌禾的裙子上,侍女连忙下跪,一个劲磕头,“公主恕罪,是奴的错,奴罪该万死。”
“无妨。”
乌禾摸了摸鹅黄裙子上的酒渍,手上黏糊糊的。她看向担忧询问的罗金构,“我先去换身衣裳,失陪了。”罗金构颔首。
乌禾走出廊亭,沾了酒水的裙子黏腻地贴在大腿,风一吹凉飕飕的。岛不大但也不小,乌禾身边的贴身侍女道:“殿下,事先备的衣物还在小舟上,奴先过去取,公主先在这歇息会儿,等奴回来。”她言之有理,乌禾也懒得走,点头道:“你去吧。”四周寂静,岛上风大,扬起乌禾的发丝和裙摆,她往植被茂密处走去。倏地,手腕一紧。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裙摆一旋,背重重抵在假山上,眼睛吃痛一闭,熟悉的檀香绕进鼻子里,乌禾缓缓掀开眼皮。他的脸挡住正午的阳光,落下阴影,睫毛低垂,疏离的眸静沉地望着她。乌禾问:“楚乌涯呢?”
他答:“他突然肚子疼,方便去了。”
“惊扰了侍女的虫子,是你放出来的?“乌禾昂起头,眯着眼望着他。檀玉沉默片刻,淡然道:“嗯,是我。”
“幼稚。"乌禾瞪了他一眼。
“我今天可没惹你,你干什么整我?"她气呼呼道。檀玉双眸微敛,张了张唇,“你昨夜里咬了我一口,很烦。”乌禾不可思议道:“这你都记仇,那我下次不咬你了。”檀玉蹙眉,这也不行。
他看了眼石头缝隙里,廊亭里的男人,“聊得怎么样?一二三木头人?”“还不错。“乌禾扬起唇,“表兄相貌堂堂,德才兼备,我原以为表兄古板,没有话题可聊,没料到表兄私下里也幽默风趣,如父王所说,是个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