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在下不管是在济世门习武还是行走江湖,什么痛没受过,这点小痛在下还能忍受。”“萧公子的耐性非常人能比,令我心生佩服。"乌禾一笑,“地上凉,萧公子快快起来。”
“好。”
萧怀景握着膝盖起来,他皱眉嘶了一声。
乌禾问,“怎么了?”
“好像方才摔倒时,脚扭了。”
乌禾搀住他,“怎么这么倒霉?”
他自嘲一笑“看来今天我真是多灾多难。”乌禾打量着他的苦样,同情地又长叹了声息。她转头看向檀玉,“夜已深,萧公子这样怕是不便回去,我跟萧公子在这附近寻个客栈,宿一夜,明早再回去,你先回去吧。”她不知道檀玉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
但无论如何都与她不相干,她也不想麻烦他,多欠他什么,如今的她真的什么也还不清,只想等蛊解了,从此两不相欠。檀玉沉默良久,扬唇道:“好。”
乌禾一愣,那笑温良清澈,像个清风明月的少年郎。她看向萧怀景,应是装给他看的。
许是见惯了他私下里阴沉的模样,那温良的笑透着一丝诡异,如幻想的黑夜里的怪物,森森竖起了汗毛。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搀着萧怀景往街市走去。萧怀景侧目,余光瞥了眼渐渐淹没在阴影里的少年,和第一眼的直觉一样,他总觉得这个少年,人畜无害的笑意下隐藏着敌意,汇聚成一把寒剑,似是要穿透他的身体,狠狠地捅。
他又想起司徒雪的话,檀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乖巧的孩子,那孩子命苦,遭受许多不公,依旧对这个世界持有善意。确实不易,再联想到一路的相处,少年确实没对他展露危险之意。或许是他多想了。
萧怀景移开视线,手背传来少女的温度,隐隐约约中有股淡淡花香。他收回眼底的警惕,笑着问,“听闻檀玉做了囹圄山主,倒真是意想不到,不过听闻囹圄山的继承者多是蛊人,檀玉继承山主之位,怕是要受不少挤兑。”
乌禾扬唇,“听琉璃和琥珀说,囹圄山非蛊人继承,也多有例子,不足为奇,况且我相信那些磨难对他而言,定能应付自如。”萧怀景颔首:“我也相信檀玉。”
乌禾开了两间房,她搀扶着萧怀景把他送进去,确认他不用照顾,当然她自己也不会照顾人,想着萧怀景若是行动不便,她就用檀玉给的银子,请个小照顾他。
她才阖上门。
倏地一只手把她托进转角的阴影里,重重地抵在墙上,脑浆似是晃了晃。冰冷的手指捧上她的脸,贴得她颧骨酸痛,乌禾动了动,腰上被紧紧掐住。高挺的鼻梁划开漆黑的夜,伏在她的耳畔,气息喷洒在耳根和脖颈。很难受。
他低声道:“答应你,你还真走?”
乌禾偏头,“你有病啊,我当然是走。”
被骂,他眸毫无怒气,凝望着她的怒气,伸手把她乱掉搭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
“楚乌禾,你还是死性不改,喜欢萧怀景。”乌禾皱眉,“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有什么奇怪的。”他喃喃,像是疑惑:“你为什么,还喜欢他呢?”乌禾更是疑惑,她双眸微眯,盯着檀玉,摇了摇头,“你今天是不是出门被门槛绊了,脑袋磕地上磕坏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狠狠推开他,用了全部的力气,转身迈出一步,脖颈又一紧,人又被拽了过去,亮了又黑。
他问:“你去做什么?”
乌禾烦躁道:“萧公子的手很肿,我去问问有没有冰块,给他消消肿。”檀玉嗤笑,“对他这么好?”
“不然呢?“乌禾昂起头,直视着檀玉,“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蜘蛛是你放的。”
被揭穿,檀玉眼底没有一丝心虚,坦然道:“是又如何?”果然,他果然还记恨着司徒雪喜欢萧怀景的事情。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怎么算计,都不会是你的。”
她拍了拍檀玉的肩,“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强扭的瓜终究不甜,你可别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檀玉眉心微动,若有所思。
兴许在思考她的话,但愿他听得进去。
趁着他思考的间隙,乌禾赶紧撤离。
阴影中,檀玉缓缓抬头,下半张脸露在灯笼光下,双眸影于黑暗,望着红黄的灯光下少女荷色摇曳的裙摆,稍纵即逝,划过楼梯。薄唇微动,喃喃着她方才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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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景行动不便,思来都是檀玉的错,乌禾这阵子时不时去看望萧怀景。索性叫他住在古王宫,派了两个小厮过去照顾他。本来想与檀玉说一声,征得他的同意,毕竟他现在是囹圄山的主人,可转念一想,囹圄山本就是她的家,于是先斩后奏,擅自安排萧怀景住了过来。“萧公子在这里住得可还适应?”
乌禾捧了束蝴蝶兰插在萧怀景窗前的青花瓷器上,赏心悦目。萧怀景背对着乌禾,手里握着一卷书,闻声一笑,“一切都好,不仅风景妙哉,还有书解闷,小厮们都很周到,有劳乌禾姑娘了。”“不劳烦。"乌禾转身,盈盈一笑,“能把萧公子牢牢看在眼皮子底下就好。萧怀景一怔,低眉看向脖颈上的匕首。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