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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往日雪一样的白,她朝她走近。司徒雪道:“我找你很久了。”

乌禾险些失控:“我也找你很久了。”

一簸箕,手中的年糕溅出几点汤汁,她几乎是咬着牙,“你那日为何会行色匆匆出现在东华山,为何会身受重伤,我父王和老山主是不是你杀的。”司徒雪似是不解,“我承认我来南诏的目的是为刺杀蛊人,但你父王并不是我杀的。”

她道:“我跟在囹圄山主身后,苦苦找不到刺杀的办法,我曾试过下毒,可蛊人百毒不侵,根本无济于事,直到跟到东华山,我万不能让囹圄山主跟南诏王联盟,拼死一击,他功力深厚,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后来我躲藏在屋顶,看见囹圄山主用蛊杀了南诏王,南诏王趁机一刀捅死了囹圄山主,竞遂了我的愿。怎会?

竟真的如外界所言,可又隐隐透着疑点。

看着司徒雪的样子,又不像是骗她的。

内心乱如麻绳沾了泥巴缠绕,风呼啸,黑色的树影在白墙上摇晃。乌禾抬头问司徒雪:“你为什么找我。”

找到她后,司徒雪反倒难以启齿起来,良久她道:“探子报,中原大皇子萧定熠被南诏大王子杀害,陛下大怒,下旨十日后,中原将在槐土坡与南诏开战。”

听到这个消息时,乌禾目光平静,早有所料,这一日终究是躲不过。而萧怀景机关算尽求了十余年的身份,竟在此刻被可笑地冠上。她缓缓开口,“你就不怕囹圄山的人杀了你吗?”“我若在天黑之前未出山,中原即刻攻打南诏。”乌禾犹豫片刻开口,“萧怀景根本就没有死。”司徒雪没有惊讶,叹了口气,“我从来就相信师兄不会这般轻易死,只是埋伏在囹圄山外的接头人迟迟等不到师兄,禀报中原,到最后皇帝传下令来,竟成了启国大皇子已亡。”

司徒雪嗤笑了一声,摇头道:“师兄不过是中原为攻打南诏的幌子,不管萧怀景真死假死,他都必须死,这场战争非简单能阻止的了。”她看向乌禾,“而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陛下给南诏一个将功赎罪的法子,吾皇听闻南诏习俗,南诏公主是王冠上的宝石,做南诏之主当娶南诏公主,而吾皇作为天下共主,愿效仿南诏习俗,若南诏的公主,带着杀害大皇子凶手的项上人头,以南诏的矿山为嫁妆,嫁与吾皇和亲中原,南诏从此成为大启的附属国,不然以南诏如今的实力,大启八万兵攻,南诏必生灵涂炭。”乌禾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效仿习俗?你们的皇帝真无耻。”“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司徒雪低头。乌禾转过头看向碧空如洗的蓝天,四周再没有人,安静无声,但山脚下的烟花依旧响个不停,南诏都城过年时也是如此。乌禾平静道:“好,我答应你。”

司徒雪一愣,“你竟这般快答应了,我以为你这般骄纵的小公主,会爱极了自己。”

若是平常,她会跟司徒雪吵起来。

但她今日懒得吵,小公主苦涩地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爱极了自己。”除非,南诏国亡,百姓饿浮遍野,不然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事情。司徒雪望着眼前的少女,她曾讨厌过她,觉得她骄纵自私,胡搅蛮缠,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瞧不起众生,美丽没有珍贵的品格,不过是朵一无是的花。

可如今,司徒雪瞧着这朵花,突然有些不一样。纵然她现在依旧端着副傲骨姿态。

司徒雪道:“我话传到了,天黑前,我得赶紧出囹圄山。”乌禾问:“你不想去看一下萧怀景吗?”

她摇了摇头,“罢了。”

倒不像她平常的态度。

司徒雪折身欲离,乌禾叫住她。

小公主双眸微眯,“萧怀景的真名叫萧定熠,那你的真名叫什么,你又是谁?”

司徒雪紧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其实连师兄,都不知道我的本名。”“我原名叫南宫雪,是皇后埋伏在师兄身边的细作,监视师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掀起浪花。”

乌禾一顿,觉得匪夷所思。

司徒雪道:“我的父亲是天德二十八年的探花郎,是母亲辛苦劳作供父亲读书,他才能有所作为,可当朝公主看上了父亲,长公主位高权重,派人一场大火烧死了母亲,自此狗男女狼狈为奸。”

小公主发现,他们怎么都有一段悲惨的童年。“我命不该绝逃出,遇到了皇后身边回乡探亲的掌印,他收留了我,恰逢大皇子被贬出宫,他让我拜入济世门下,监视大皇子的一举一动。“她苦涩一笑,“数年过去,我都快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你曾问我,为何不争夺师兄,争不了,就算争到了,我与他也终究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人。”她朝乌禾道:“大启不同于南诏,王权至上,残酷又冷血,我只有助皇后,助四皇子登基,才能报仇雪恨,等报了仇,我依旧是悬壶济世的司徒雪。其实想想,我们五个人这一路上,算是我如履薄冰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光。我救天下黎民百姓,却救不了自己,我知道你从前心里想我什么,觉得我虚伪。我的确虚伪,我也是人,我也会有恨,也有私欲。”司徒雪望向墙上的火红剪纸,扬起唇角,“对了,祝你跟檀玉新年快乐。”她折身离开,乌禾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低头摸了摸碗。呀,年糕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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