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跟他说话他已经满足了，扬唇一笑，“好。”怕他偷看，乌禾用纱布蒙住他的眼睛。

视线模糊，耳畔微风徐徐，枝叶恋恋窣窣响，少女甜软的声音如黄莺。“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抓紧我的手，我让你抬脚，你就抬脚，我让你往左你就往左，往右也是同一个理。”

檀玉颔首：“好。”

乌禾一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吗？”

檀玉想了想，“那我再回来找你，报复你。”乌禾蹙眉，“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报复我！果然睚眦必报，死性不改。”檀玉低声呢喃，“我要报复你，陪我过一辈子生辰。”声音很小，散在风里。

纱布很薄，他模糊地看见脚下的路，走路，辨别方向不成问题。以及心心里也有了个模糊的猜想。

乌禾把他带到一个地方，不动了，夜色朦胧，四周姹紫嫣红，好似摆满了化。

或许就是这里，他忍俊不禁扬起唇，抬起手要把纱布摘下，她忽然呵斥，“不准摘。”

檀玉无奈按捺下心心中激动，听她的话，又把手放下。“我说摘你才能摘。”

小姑娘跑到中央，转头朝旁边比了个手势，忽然四周的草丛发出案案窣窣的响。

白色的纱布如茫茫白雪，大雪里微弱的荧光闪烁，飘浮在空中，少女站在其中，好像在望着他，他也在望着她。

“好了，你可以摘了。”

檀玉摘下纱布，荧光愈浓，那是无数萤火虫，似漫天星辰，在漆黑的夜里，与天相融。

地上摆满了花，月光下柔和地绽放，乌禾便置身其中。“你还记得有一个夜晚，我们在一片森林里，见到了漫天流萤，和现在的一样多。”

但那并不是个美好的回忆，她那夜撞破了他的皮，他追杀了她好久。乌禾厥了一下唇，“不过我才不会原谅你对我那么凶。”檀玉道：“对不起。”

“好了，不说这些，我才不想跟你吵呢。”乌禾手一直放在背后，她举起两只手，露出两个小玩意。“铛铛铛。”

她展示两个椭圆玩偶，一个女娃娃，一个男娃娃。她实在不擅泥塑，但她学过丹青，于是团了两个椭圆，掐了个大致的形，提笔画了两个小胖人。

说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滑稽。

檀玉觉得十分可爱，他翘起唇角，“原来你学做泥人，是想送给我呀。”乌禾本来想送给檀玉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檀玉不缺价值连城的宝贝，都没有意思，一点都不别出心裁。

“本公主可没亲手给人捏过泥人，你可是第一个。”檀玉微微点了下头，笑着道：“是我之幸。”寂静的夜色里，乌禾穿过花丛，走过去，迎着闪烁的流萤，靠近檀玉。一步步走到檀玉面前，昂起头，弯起杏眼如弦月，映着月光与他。“檀玉，生辰快乐。”

她的眼睛很亮。

檀玉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两个小人贴在胸脯上，裹着她和他的气息。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阿禾，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也是我过得最快乐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