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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何言明心

季姁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映入眼帘的便是线条流畅的锁骨。她迟钝地眨眨眼睛,懵然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身侧人一把捞回怀里,将她密不透风地裹住之后,才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这一吻无疑勾起了她昨夜的回忆,昨天晚上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她把淋得像水鬼一样的沈祛机拽进门,然后……

后来的事,其实她不太记得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素来克制的人压下难耐的低喘,还是在最后关头放开了她。

她那时候做什么来着?

季姁思索着,忍不住将腰扭过去,一阵酸麻骤然从腰窝顺着脊骨爬了上来,让她浑身一软。

雷雨夜中不辨日月,湿凉的雨水在紧紧相贴的咫尺之间蒸腾,同时也消弭了最后的视线阻隔,万物的轮廓都明晰起来,于是才惊觉他们的轮廓仿佛天生为对方而生,不然怎会那样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阿……对不起。”

身前人吐出破碎的字句,声音极轻,只在尾端泄出些近乎绝望的情绪来,犹如杜鹃啼血。

沈祛机的呼吸急促起伏,湿凉的肌肤贴着她,与她的心跳声重合在一处。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彻底摧毁了她摇摇欲坠的理智。她分辨不清此身何处,似乎从古往今来浩如烟海的人类智慧中分离出来,见不到巍巍宫城,琼楼玉宇,舞榭歌台等一切三界中人神妖鬼存在的证明,将亘古通今的无涯学海,精心雕琢的呕心沥血等一切或返璞归真,或故作矫饰的痕边统统忘却。

似乎自混沌初开,三界落成之后,天地万物,都经历了种种堆砌改造,即便是她最为之欢喜的烟火人间,也不能免俗。说到底,这与神龛前的青烟也没什么分别。可就在这样难辨万物的时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与万物相连,于混沌无序中瞥见宇宙。

或许是眼前人的绝望和渴望都太过强烈,使得那素来无悲无喜的白玉神像有了裂痕;也或许是这雷鸣暴雨,暂且将这世间万物的秩序顷刻颠覆,刹那间江河倒灌,灵台嗡鸣,神像碎裂的那一瞬间,猎猎狂风从这秩序的裂隙涌入,裹挖着山川冰雪,万竹扫天的清冽,将万物涤荡一空。她既于一瞬得见万物,又如何能任由他这样哀恸?季姁定定地瞧着他,将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拉开的一点距离,轻而易举地摧毁,不留余地。

她不容他拒绝,心底的渴望霎时漫过理智的弦,让人只能遵循本能。沈祛机骤然睁大了眸子,神色称得上惊愕。攻守易势,这时是他任怀中的少女予求。他虚虚地环着她,托住她的后背,似有若无的梨花香气不断蒸腾,有愈渐浓烈之势。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因为没什么经验,怀中的少女毫无章法地顺着他玉白的颈啃噬,蜿蜒而下,丝丝的痛,以及她鬓边碎发刮过的痒,一点点侵蚀着他的心口堤岸。

终于,在她一口咬上他的琵琶骨之际,他再也忍无可忍,转身将她按入榻中,身周的帷幔悉数垂下,如同铺天盖地的网,遮蔽了室外的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而另一方天地中,时而雨疏风骤,时而银河倒泻,雨势不歇,直至泼天墨色自东方泛起鹄白。

思绪萦回,季姁的理智终于回归,她愣怔地眨了眨眼,也没想到最后事态会如此发展。

若说作出此举是否后悔,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她同样也有不曾料到之处,沈祛机这个人看着疏冷清淡,不染欲情,若说吻和他这个人大相径庭就罢了,怎么……

身体并没有她想象那般酸痛,想来是事毕以后沈祛机以灵力帮她缓解过了,不然她今日能不能醒过来还两说。

季姁:………“失算了。

感受到一旁如有实质的视线,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住了他眼睛。“嗯?”

沈祛机疑惑出声,就被季姁气急败坏地制止了。“不许说话。”

沈祛机的睫毛动了动,从她并不严丝合缝的手指间瞥见了她沁着粉的耳尖。见状,他微微抿起嘴角,也没戳破,应声道:“嗯。”

季姁平复了好一阵心情,捻起他的一缕青丝,用牙齿又啃又咬,直到那本来顺滑无比的头发忍无可忍地变得毛躁,才将将放开手,换了一缕头发继续。沈祛机自然察觉了她的不自在,却也没说话,任由她祸害他的头发。半响,季姁才作罢,望着帷幔上的金钩,出神道:“大师兄,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这个人,其实并不擅长提出需求。沈祛机拢过她的手,侧着头静静地瞧着她,没说话。季姁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自顾自地道:

“我爹他对我非常好,但他同样也非常忙。我想尽我所能地帮他,为他减轻负担,当然不会提什么额外的东西。”

譬如想要出去和别的小孩玩,想买糖人,想吃酱鸭。季宁川什么都依着她,但也会严肃地告诉她,这些对身体不好,离家太远会有危险。

她不想再让父亲为她操心,除了认真学医,在医馆帮忙之外,从前的记忆,几乎都和家中的小院息息相关。久而久之,便也认为自己不需要什么了。她被迫养成了可以说是随和的性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样可以那样也行,若是有什么好运,顺带取得也好,没有的话也没什么,过什么样的生活,对她而言都有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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