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合情合理。几年后九玄城恢复,偶有锋金人冒头,却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来,想来是妖王也没查出什么,便将他们放了。仙门这边监视了几年,也没再看出什么端倪,此事便暂且作罢。”“这样说来,锋金人还是与妖界有密切的关联。"季姁一手托着下颌,作思忖状,“落雁峰前阵子去调查了九玄城,发现锋金人为妖族供奉香火,想来这些人暗中定然在做些什么。”
“不错。"朝绯玉也点头,“初次发现妖界入口移位之际,在奉州,家父便抓到了一个锋金人,还没问出什么便叫他跑了。”这话一出口,电光火石之间,她眼前又浮现出那个锋金人的打扮。“对了!"朝绯玉猛地一拍脑袋,“当时抓到的那个锋金人,身上有一块拂泠宗的玉佩!”
沈祛机眸色一寒。
季姁瞠目,她一瞬想起了在天机锁中经历的种种。而且拂泠宗是以弟子金丹供风眠吸食,没用了就将他们的尸体扔进了浑天炉,炼成丹药发给入门弟子。九玄城的锋金人曾以弱小妖族炼丹,进行修炼。何其相似?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这不是巧合,这两处早有交集,那么交集的点便是落在……
她呼吸都放轻了,怔然半响,忽地出声道:“拂泠宗和九玄城都与妖界有着密切的联系,但行径却截然相反,一个给妖宫提供丹药,一个用妖族来炼丹,这样大相径庭的背后,定有其必然的原因。“姁儿,你有何猜测?"槐安真人抬眉问道。“在这个框架之下,再来想想如今的情况。"季姁正色,“我们已经得知,鬼族侵蚀了妖界,却并不知道具体时间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拂泠宗和九玄城当年并不是与妖族联系紧密,而是与鬼族?”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阿姁,你是说,鬼族早已经入侵了妖宫?”“如今看来,不止如此,更确切来说是同时在妖界和人间布局,韬光养晦,神不知鬼不觉。"季姁抱臂,“在妖界的时候,我曾与狐族领主姬梵有过几次交谈,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妖宫当初与鬼族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鬼族已经在妖界潜伏许久,本就比我们想象的早得多。”她垂下眸子,眼前浮现出姬梵不屑的神情。他似乎对锋金人见怪不怪,很是蔑视,如今想来,锋金人说不定已经沦为了鬼族的走狗,姜令查与裴行期查到的,也不是为妖族供奉香火,极有可能是鬼族借锋金人之手窃取香火愿力。
当初锋金王族炼丹失败,被仙门察觉,若是故技重施风险极大。而且锋金人大势已去,如今的他们无法扛大事,鬼族也只得如此物尽其用了。至于为何如此行事,以季姁的认知来看,也再明了不过。鬼族乃是煞气所化,和后来徘徊于生死轮回的生魂并不相同。当初流火一战,鬼族失去实体,可天地间的煞气却并未因此散去,神鬼之力相生相克,他们削减神仙法力,自身也能有所助益,也能聊胜于无,为反攻神界做准备。这一点季姁可以肯定,如今发现鬼族未灭,以鬼族的行事习惯以及天性,势必不会安分守己,定会筹备着反攻神界。可是槐安真人说神界早已陨灭。
若是让鬼族察觉到,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他们的布局早就开始,那么仙门是被动的一方,而今破局的关键,唯有拿到挽月弓的箭。
“这么一看,发生的种种,都互有关联。"朝绯玉沉思片刻,“那谢既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他又为何不告诉我们?”
沈祛机敛目,淡声道:
“并非察觉,而是想起了什么。”
朝绯玉一噎,顿时心觉不妙,“也就是说他想起了师尊说的,城灭之时的事?”
“极有可能。“沈祛机颔首,“裴行期可还在九玄城?传讯于他,我们立即过去与他会合。”
槐安真人见状,指尖泛起一道灵光,一只小巧的骨笛赫然出现在他掌中。“潋儿,你拿着这个。“槐安真人将骨笛递给他,“为师走不开,但他见了这个,一定会跟你们回来。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回来之后,立即带他来见我。”“是。”沈祛机拱手。
季姁望着那莹润的骨笛,心中一动。
“师尊,这是不是您说的那个死去的妖族少女的遗物?”槐安真人无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