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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忽觉自己的意识像被云托着浮起,轻飘飘的,同身体的感受截然相反。她这是怎么了?

季姁一瞬察觉不妙,但她太过虚弱,无法就这个疑问再思考下去,意识松动了一瞬,便再次遁入一片虚无。

这之后,她隐隐感觉似乎有什么人,时而抱着她,时而又将她背起来,但很少说话,说的时候她也听不清一点。

起初几次,对方都是将什么渡入她口中,纵使她百般不愿也挣脱不得,还要承受那流连忘返,绵绵不绝的余意。

除了黑暗,唯有触觉最为清晰。

后来,她逐渐能听见一点风声,偶尔察觉到鸟叫,意识存在的时候也长了一止匕

不止是她,对方也几乎是立即察觉到她的变化,她觉眉心一湿。后来,他便不再以口为她渡那奇怪的液体了,季姁下意识松了口气,却有了另一番奇异的感受。

朦胧模糊之中,似乎有谁把她抱了起来,她的唇贴在一处温软的地方,有什么东西从中潺潺流出,是温热的。

“乖……都喝了好不好?”

近乎蛊惑的哄,也是她多日以来勉强听清的第一句话。她下意识要听从,但尝到熟悉的咸味,这喝着实在奇怪,因此她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

可对方不理会她的拒绝,反而把她往那处按的更紧了,她的鼻尖也触到那片温软,避无可避。

嗅觉也恢复了些许,一股好闻且熟悉的冷香索绕了她,隐隐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季姁还分辨不出这都是什么,本能地想摇头,却没有半分力气,进退不得,令她生出滔天的怒气。

那人见状,干脆俯下身来,一手揽住她的脑袋按在身前,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

腥甜流入口中,她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咬了下去,就听得一声闷哼,对方把她抱得更紧了。

终于,少女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似的吮吸起来,落在他身前,似痒似痛。“做得很好。”

季姁意识未完全恢复,若她现在醒着,瞧见眼前这一幕,一定会大惊失色。沈祛机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往常束得一丝不苟的青丝如今有碎发垂落鬓边,衣服也不似之前一以贯之的纤尘不染,其上灰尘和血迹交杂,简直看不出原来颜色。但怀中的少女和睡着了没有任何区别,连头上的珠花都没有歪一点,明净如昔。

他衣衫不整,露出一片苍白的胸膛,若是细瞧,便能瞧见他心口处的皮肤上划开了一道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流血。

怀中的少女唇色嫣红一片,颜色渐深,正艰难地吞咽着他伤口流下的,仍是温热的血,樱唇压在他心口胸膛上,严丝合缝,血迹随即染花了他的胸口。放眼瞧去,这几乎与母亲哺育幼儿无异。

少女苍白的脸色终于逐渐红润起来,沈祛机这才松开她,随意擦了擦心口处的伤痕,将人背在背上,往前走。

木符将他们传送到人间,但远离人迹,他又无法使用灵力,连乾坤袋都打不开。

甫一出了妖界,他便检查季姁的情况,发现她尚有气息,但身体却肉眼可见地颓靡下去,脸色灰白,有五感尽失之势。周围荒无人烟,又因没了灵力与外界断联,沈祛机下意识地打算挖出一部分内丹给她,但又顾及凡人之躯承受不住,这才想起来曾在上古书简中看过的称法,以血相渡。

这的确管用,几乎是立即停滞了她的衰败。沈祛机还不明白她为何从湖心幻境出来便失去意识,竞也一路背着她,以喂血维持,走到现在。今日便是七日的最后一日,而他们也终于进到了天尧山的地界。沈祛机在树林中穿行,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得低低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沈潋?”

这声音似乎近在耳畔,又仿佛来自天外。

他猛地睁开眼睛,就见季姁正蹲在他身前瞧着他,面色担忧。四周一片漆黑,而两人正处在湖边的草丛中,一片安静。“阿姁?”

他懵然出声,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妖界吗?“嗯,你有没有事?”

季姁扶着他起身,打量了他半响,见他意识复归清明,这才松了口气。沈祛机反应过来,只觉心口隐隐作痛,低头一瞧,不知何时他嵌入妖骨的那处伤口裂开了,在他身前泅红一片。

季姁看着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刚才他突然失去意识,经过玄昴指点,她还不知道他为了潜入妖宫对自己的身体轻视到这个地步。是以幻境之中又入幻境,她不曾想,在他的潜意识中,竞还能干出以血渡人的事来,何其荒唐?

“妖王的内丹在何处?”

“我收着呢。"季姁道,“你擅自将妖骨嵌入体内,这账回去再算,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沈祛机垂眸,整理好衣襟,没说话。

在幻境即将消散之际,她向玄昴询问了烛阴的状况,得知烛阴并非妖界土生土长,而是来自大泽渊,与夜蜃同源。

姬梵给她的,不过普通的妖骨,给沈祛机的,却是当初白右安给她一样的烛阴之骨。玄昴说其妖力虽有迷惑情形,遮天蔽日的功效,但当初对仙界和妖界都无甚影响,仅凭其破坏力就足以令人头疼。“那么当初是何人将烛阴封印在妖界的呢?”“吾也不知,吾的父王说是天人,可毕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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