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使得本就心猿意马的火星顷刻迸发,几欲燎原。
确认那榴花再无润意供其翻搅之时,身前人的唇终于重重地一吮,放过了她,抬起身来,双手还牢牢撑在她身侧,在摇晃的秋千中保持平衡。季姁的头发早就乱了,喘着气睁开朦胧的眼,就见沈祛机那一丝不苟的青丝也散了大半,外袍不知何时消失了,漂亮白皙的肌肤在中衣笼罩下极为刺目。她还未从那蚀骨的痒意中缓过神来,盯了他半响,才气愤道:“你说话不算话……”
就见沈祛机摇头,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捆细绳,放在她身侧。季姁认出来,这是捆仙索。
他这是要作甚?
沈祛机眸若点漆,唇畔嫣红,水色未消。他伸手理了理她鬓边汗湿的碎发,又掏出一个小瓷瓶。
季姁瞠目,也顾不得生气了,眸中满是惊恐。她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祛机咬掉瓷瓶的布塞,从中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季姁闻到那药的气味,皱着眉辨认了一番,大惊失色。
“你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沈祛机却不以为意,哑声道:
“早就备下了。”
季姁脑中似有什么轰地炸开了,有一瞬间她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见沈祛机拿出来就往口中送,她连忙阻止道:“别!”
话一出口,为时已晚。
沈祛机敛目,长长的眼睫垂下,掩住眸底神色。他念了句什么,那捆仙索便亲昵地挽到了季姁的手上。“阿姁,现在这捆仙索认你为主,你可以用它绑住我,我挣脱不开。”“我说过,会任你处置。”
季姁心心道谁知道你说的任人处置是这种情形下的啊!“或者,你可以捆住我,然后离开。“沈祛机勾了勾嘴角,“那样的话,我也追不上你。”
季姁闻言勉强稳住表情,偷偷打量眼前的人。毫无疑问,沈祛机生得极为清隽,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体,无一处不漂亮。或许是方才一吻所致,也或许这药丸见效迅速,那素来宛若神祇,清冷玉白的脸上已然沁上薄红,从眼皮蔓延开去,直到耳朵,脖颈,甚至锁骨。而那漆黑如黑水银的眼睛泛起潋滟之色,瞧不分明,恍若行莲舟于湖上,忽逢大雾。
他的呼吸很克制,尾调却不时泄出难捱的急促,令人心头发痒。季姁深知,沈祛机是故意的,而且他很懂得怎么留住她。这般情形,她必然不可能撇下他走了。
或许是秋千内太晃,她的理智也跟着摇摇欲坠,心念一动,那捆仙索便好似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径直将沈祛机的双手缚在身后。沈祛机往后一仰,稳住身形,脖颈处随着他仰头一瞬鼓出青.筋,活色生香。
两人腿脚相抵,才在摇晃之中有了支点,空气也似乎灼烧了起来,季姁努力压下羞赧,咽了咽口水,凑近观察他。
沈祛机的眼珠动了动,眼底不知何时蔓延上了血丝。“大师兄,这是你说的……
她揽住他的脖子,微微低头,衔住了他的琵琶骨凹窝处,少顷便留下水淋淋一片。
沈祛机闷哼一声,额头处的青.筋更加明显,心中有什么在横冲直撞,却半点动弹不得。
那轻微绵密的触感却不肯放过他,时而经过他的耳侧,时而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到后来她甚至无师自通,拿出个纱质发带,将他的眼睛蒙住了。所有感知都在此时被放大,他甚至有一瞬后悔答应任她处置,才致使如今求其不得。
“阿……
“沈郎君喜欢吗?”
季姁莹白的指尖在他身前打圈,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她显然也并没有那么游刃有余,手还有些发抖。
“恩……不可……”
季姁衔住他滚动的喉结。
“明明是大师兄亲口答应的,可不能食言啊。”她抬袖拭去他鬓边汗湿,在他下颌印下一吻,忽地想起在幻境中所见所感,顷刻明了他所渴望的是什么。
她俯下身,呼吸喷洒在他的心口。
沈祛机全身都绷直了,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肩胛骨已然浸湿,在月下露出迷蒙色泽。
“即便沈郎君不能真喂给我什么,但得其形,还是不难。”她轻轻一笑,啖果入口,侧身倚在他怀中,如同被哺乳的婴孩。沈祛机呼吸一窒,只觉理智骤然崩塌,所有克己复礼此时皆顾不得了,只能如实吐露心声。
“阿……
刹那间天旋地转,捆仙索不知何时忽然解开了,霎时间攻守易势,她还被他牢牢按在心口前。
月亮似乎也摇晃起来,流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她这才方知,为何是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