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主最喜欢的那一只。
而申恩已经在门外等了二十分钟,见顾知宜出来,立即上前汇报上季度并购案进展,“老大,洺港的项目要按什么计划执行?下边很着急。”“B方案执行。“顾知宜转身回书房,指节抵上眼窝按按,声音沙哑,“风险压三个点。”
申恩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他手边丝毫未动的药茶,紧接着连忙递上接下来半个月的合作方名单。
顾家如今明暗面通吃,想要依附上来的人太多。他注视着名单被顾知宜用钢笔剔除了一半。“老大,你的胃……
“没事。”
窗外雪虐风饕。
顾知宜身形微晃,不动声色地扶住桌沿。小纯不知何时溜回了书房,正用爪子拨弄着他掉在地上的药盒。
“老大。"申恩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神色像是犹豫很久。顾知宜面无表情:“说事。”
“今晚…有人好像见到贝小姐了。”
钢笔一顿,笔尖在纸上泅开一团墨迹。
顾知宜缓缓抬头,眉眼静默,眼里的寒意让人脊背发凉:“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你是疯得比我还厉害是不是。”
申恩喉咙发紧。这些年来,双港认定了顾家掌权人是把疯掉的刀,提到顾知宜没别的词,只有′疯子′和′危险。
他递上平板,“是贝家附近网球场的监控里,虽然只拍到侧脸,但身形太像贝贝…目前人已经控制在贝家了。”
画面定格在那个模糊的侧影。
“不是她。"他烦躁将平板推回桌面,声音很冷。申恩的头埋得更低,没再说下去。
老大不会认错,老大说不是就不是。
可秒针在移动,钢笔从顾知宜指间滚落,他按按紧蹙的眉心,启唇:“备车。”
说完拎起外套垂目起身,药盒被带倒,各色药片滚落一地,橘猫追着他的背影喵喵直叫。
“通知人守死。”
顾知宜大步穿过长廊,申恩小跑着跟上,看见他正在电梯前反复按着下行键。
金属壁映出的那张脸上,有着申恩这四年来,自从贝言葬礼后,就再没见过的神色。
四十分钟后,贝家老宅外多了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保镖无声散开,封住了所有出口。
顾知宜独自站在庭院里,西装肩头落满雪。他压睫摘手套,指尖在寒风中微微发颤。
“老板,要清场吗?"保镖低声请示。
“封窗。"他没抬眼,睫下也许郁色如絮雾,平静漠然道,“别让她跑了,连只蛾子都别放出去。”
说完,迈步走进去。
推门的瞬间,风雪呼啸着灌入温暖的室内,排山倒海般的雪意随来者盘踞,压迫感太强。
顾知宜外套上的雪粒坠落,在地板上泅出深色湿痕。他在玄关处停住脚步,抬眸冰冷一望。
楼梯扶手边,人影微动,似乎有人揣着手探头。逆光中,那轮廓熟悉到心脏骤停。
真就是分毫不差,没有认错的可能。
…顾知宜知道自己果然还是疯了。
摘到一半的手套在掌心扭曲变形,顾知宜目光一垂,在沙发落座得从容,腿交叠,西裤上未化的雪粒落在地毯。
“舍得回来了。”
他眼底一片黑沉,痣色冰冷,声音让人脊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