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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if线-缚山誓.3

对方于是盯着她,侧脸索一点火光,视线很静没有动作,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

她讪讪道,“我又不笨,你拼命忍痛装没事我能看不出来。”顾知宜别过脸,藏袍领口蹭着下颌“摔的,不要紧。”贝言一听拧眉去扳他肩膀,“那比赛输了??让人笑话了??”她手腕间缠着的铜铃响个不停。

顾知宜摇了下头,耷拉脑袋,发梢扫过眉骨,“还没比。”还没比就找来了?担心成这样。

贝言说不出话,半天才探手往下,“伤在哪?”顾知宜不肯说,背脊绷得紧,藏袍后面隐隐有刮破的地方,他死死攥着,那应该就是刮到脊背了。

贝言去掀他衣领,他侧身躲掉,像是很不想被她触碰到一样,在一点火光下只是摇头,“别看了。”

她:“我要看。”

“血脏。“对方声音闷在臂弯里,露出的一只眼睛迟缓眨着看她,通透幽亮。红线悬在中间轻荡。

“哪脏?"贝言皱眉,油盐不进,“顾知宜你胡扯,噢我懂了,你是不是讨厌我?”“我怎么会!"顾知宜一听睁大眼睛抬头,垂落之间的红线铃音声声急促。贝言抱臂坐着,靠在格人的石壁上就这么看他,不是很信但又稍微借此洞悉了对方的心。

对望间,洞外的风雪声忽然变得很远。

顾知宜裹着藏袍转过脸去,贝言默默看他后颈凸起的骨节,想起雪山上倔强不化的料峭冰棱。

“顾知宜一一"她拖着音,扯扯手腕,“转过来。”顾知宜的手腕被跟着扯动,他垂目反手攥住那根细线:“不转。”她:“到底为什么不能看?”

顾知宜侧头,默默垂望她,“我们还没成婚。”噢。贝言忘了这茬。她不说话了。

而铜铃一响,顾知宜忽然回头,眼底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缓慢认真向她说:“而且不是要退婚?…那看了我后背,我以后要怎么办。”贝言听着他说下去,话音中偶尔混着火堆里的啪擦声。“雪一停你离开这里,不再来。到那时猎来的兔子能给谁?包回来的糕饼给谁?帕卓现在天天往你袖子里钻,它都不认我了…我去赛马又是一个人。”帕卓是他训的那只鹰。

贝言:“所以不让我看?”

顾知宜眼睫颤了颤垂下去,“嗯。”

贝言听恼火了,二话不说越过他,猫着身体出山洞,但大雪中抬眼一看也无月亮。

可恶。

于是又跨进洞里,扯顾知宜手腕,发丝与睫毛上都是雪,她鼻尖冻的通红,拧眉在雪山中高声喊:

“神佛在上一一我不退婚!”

雪被惊得埋下一层又一层,有雀鸟振翅。

贝言转过头,执拗望进对方怔住的眼睛,呼出团团白雾,双方腕间垂下的铃音好急。

她目线如焰,眼睁睁地,对方的痣连带着被烧得红到脖颈深处去,整个人眨眼乱频,于是像被盯住的猎物那样自己屏了息。贝言很严肃,“雪山不是你们的神灵吗,我已经在神灵的肚子里发过誓了,现在能招惹你了吗。”

说完,她上手推那高出她许多的人,冷飕飕道:“转过去。”顾知宜失去动性,平常从容冷淡摁住疯掉的动物,此刻自己却像只被叼住后颈的雪豹,任由她不熟练地、像扒洋葱似的剥开他藏袍。怀里的红方糖撒了一地,甜香混着湿闷的血腥气在洞里漫开。冷意贴上脊背来,他有些不自在,手背贴贴耳朵。“很冷,我可以裹着一些吗。“听到贝言应声后,顾知宜攥起一点点裹在臂弯间,雪色领口交叠在身前,遮住裹好。

于是藏袍那圈毛茸茸的边就这么环住他脊线。贝言眨眨眼,觉得他还不如脱掉算了,在白色绒毛间半遮半掩的……只会更惹眼漂亮。

可她才刚一挑眉,那些轻松戏谑的一切全部戛然而止。飘渺火光笼上来,他那脊背就这样无所遮掩地裸露在她眼前。宽阔雪白的一切全被蹭破了皮,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新的叠旧的,泥沙混着血糊,几处皮肉还翻卷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说的摔了一跤,更像是从哪里跌落下来,脊背生生刮到了冰冷山石。

隔着衣服都被刮成这样,那摔的得有多严重。贝言气得啧嘴,眼泪没上来又压下去,没绷住抽了下鼻子,对方常年捕猎,对声音敏感非常,顿时回头看过来。

结果一眼看到她眼睛红掉,顾知宜立刻急了,只手攥着领口转身低头,身影笼罩下来看她眼睛,摇头急道:“你不要哭。”贝言揣着手绷起嘴,眼泪却栽出来。

顾知宜手足无措,他从没哄过人,平常对待小妹也严厉,安抚小妹只需要在她床头放一包零食就行。他不怎么懂得哄人。于是,好半天他掌心才试探着托起贝言脸颊,指腹抹去她眼下,不擅长说别的话,就又匆忙讲一遍,“你不要哭。”他一紧张汉话就语序颠倒零碎,小心心翼翼地擦她眼下,“脸,冻伤了,有裂口…不要哭,眼泪腌进去,你痛。”

贝言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顶着雪走了太久,脸原来冻裂了。脸上传来生涩笨拙的触感,对方指尖在颤,担心她更疼。她不去看对方眼睛,目光还停在他脊背通红的伤上,鼻尖一酸撇起嘴一一“对不起。”

贝言气得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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