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儒雅。姜秀暗暗松了口气，又继续低下头当透明人。宋峥：…

一上午，两人谁也没说话，宋峥也在忙，偶尔有病人，他会去一趟看病室，回来的时候姜秀还在靠墙的板凳上坐着，好像就没挪过地。宋峥看了眼桌上的军绿色布包，上前打开布包，取出里面的军用水壶递给姜秀：“嫂子，喝点水。”

姜秀小手一伸，快速接过：“谢谢。”

然后拧开壶盖子咕噜噜喝了好几囗。

宋峥：…

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镜，单手插兜，低头看着眼前耷拉着脑袋的姜秀，实在是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怕的，让姜秀怕成这样。“吃东西吗？”

宋峥问。

姜秀点头：“吃。”

嘴里嚼着东西总比干巴巴的坐在这里强。

不过姜秀从来了这里一直坐在这没挪位置，主要是身子有些抖，腿有些软，她的斜对面是穿着白大褂的宋峥，办公室还时不时进来医生，和他讨论哪个病人的病症，就像她当初刚进医院时，她就坐在板凳上，看着几个医生讨论她的病症。

有的医生摇头叹息，有的医生叹气，有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还小声的说，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这一幕幕都将她拉回到以前不敢回想的痛苦中。不过也让姜秀更加坚定了要完成任务的决心，她一定要换一具健康的身体，健健康康的走出医院，这辈子都不要踏进来了。宋峥看着姜秀还是没舍得挪一下屁股。

男人将他办公桌的前的靠椅拽出来放到桌边，自己坐了个方板凳，他屈指叩了叩桌沿：“嫂子，坐这吃。”

姜秀抬头，看了眼宋峥点的位置。

桌子是个长形桌，宋峥坐在中间，她的位置在宽度这边，离他并不远，姜秀瞬间不想吃东西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坐在这比较好。宋峥见她没动，也没催她，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姜秀无聊，又喝了半杯子水，结果就是水喝多了想上厕所，她刚起身，那边低头忙工作的宋峥眼皮都没抬，问了句：“嫂子去哪？”姜秀：“我想上厕所。”

宋峥握着钢笔的手指蓦地顿住：“出门往右走，走到头就是厕所。”姜秀：“谢谢。”

她开门出去，刚想松一口气，看见走廊里来往的医生，那口气又憋在了嗓子眼。姜秀垂下眸，走到走廊尽头，上完厕所出来，一抬头，冷不丁的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宋峥，对方单手插兜，抬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上的时间。姜秀眨了眨眼：“你也来上厕所？”

宋峥咳了声：“嗯，我刚出来。我正好下班了，嫂子想吃什么，我带你去饭店吃。”

一听能暂时离开医院，姜秀别提多高兴了，以至于她一上午灰蒙暗淡的神色也明亮起来，漂亮的眼睛也扬起弯弯的弧度：“吃什么都行，我不挑。”男人目光从姜秀明亮的小脸掠过，下颔示意她：“走吧。”姜秀走的很快，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孕肚，脚步跑的噔噔的。宋峥长腿一迈轻松走到她身边，下楼梯时，宋峥提醒：“走慢点。”姜秀：“好。”

她肚子大，低头只能看见肚子，看不见脚下台阶，姜秀不想抓医院的栏杆和墙壁，只能缓慢的一步步走，宋峥始终跟她走着同一个台阶，注意力一直落在姜秀的脚上。

平时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宋峥用了四分钟。走出医院时，姜秀终于呼吸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冷冷的，吸进鼻腔里却很是清爽。

宋峥一路慢走，带着姜秀去了另一家国营饭店，刚进门就碰见了个一年没见的战友，对方也看见了宋峥，打了声招呼，又注意到宋峥边上的姜秀。那人视线在姜秀肚子上停顿了下，然后抬头看宋峥，震惊道：“峥哥，你速度够快的啊，一年没见，你都娶媳妇了，都快当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