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手臂,她炙热的脸贴在了不再湿凉的被褥,耳边不再是雷雨敲打铁皮声,是不紧不慢,稳稳地脚步,从楼梯到卧室口,停了很久,又是礼貌地三扣一响的敲门声。声音真轻。
熨烫锋利的西装裤中线。
皮质手套。
金属腕表。
皮带。
空中划过了一丝急促的抽取声。
“孟先生对待知法犯法的家族成员向来不会手下留情,比如孟然少爷,被家法鞭刑一日,已经养伤数月。”
鞭刑,家法。
鞭子,鞭子,鞭子,抽打。
皮带。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也.……也不是听话的小孩。在两人生活磨合初期,孟誉之从女孩乌黑的两个黑眼圈就知道了她糟糕的作息习惯。于是,管家拿着合理的生活作息表,第一点便是迟流霭必须在每天十点前入睡。
同时,迟流霭卧室的房门不能够反锁。
孟誉之还是用指纹开启了房门。
不服管教的女孩尽管用着乖巧和懂事遮掩,但背地里任然会偷偷赏你一个白眼,鬼脸和小骂。
连同这个规矩,迟流霭都没有遵守过。
夜雨已停,窗外摇曳青葱的绿植,清新带土锈的空气都充斥在迟流霭宽阔的房屋内。
明明这么拥挤,她把自己的所有物的搁置在房间内,孟誉之回想着每一处女孩摆置物品时垂在腰间的松散发丝,在难得的烈日下泛着金光。明明那么拥挤,她的身体紧紧挤在帖墙的角落,那是一个类似婴儿被孕育时的蜷缩模样,孟誉之松了松扣着女孩亲自给他打的领带结,上前近了一步。明明那么拥挤,可他觉得,迟流霭还是忘记了什么,这里少了很多东西。对了,他们两人是分房。
女孩睡梦里啜泣了一声。
从那场家宴归来的孟誉之,拢了拢女孩的睡裙,盖住女孩的露出的洁白双腿。
他垂下了眸。
弯腰,大手覆着女孩沁汗的额头,慢慢滑抚,眉眼,鼻梁,红居……这是一个爱撒谎的地方。
女孩似乎做了噩梦,洁净的脸还残留着泪痕,感受到温热的手掌,没有意识的迟流霭舒服地贴着,蹭了蹭。
夜静了,孟誉之听见她细细喃语。
“别留下我一个人。”
女孩呼吸渐渐平稳,孟誉之想了想,还是放过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手机在被缝滑落,孟誉之捡起,一顿。
迟流霭的手机屏保,是两人在杭城那张暖昧尽生的亲密照,孟誉之给她的第一次奖励,让她拿到了炫耀的筹码,耀武扬威。弹窗跳出来自迟家律师的"威逼利诱"。
如果她继续僵持,那么迟家将不再供养她,迟流霭会成为一个丧失继承权,被扫地出门的人。
孟誉之手指悬停在屏幕之上,黑眸渐沉。
迟流霭这个月,收到了六十八条陌生短信。其中六十七条是:
[别嫁给他别嫁给他别嫁给他别嫁给他别嫁给他别嫁给他…]当然,还有一条是:[和哥哥走吧。」
迟流霭没有看短信的习惯,玩疯了手机讯息从来不接受,对面的人似乎非常了解迟流霭的这点小毛病,所以肆无忌惮地发出一条条。孟誉之删除了短信,解开自己的手表。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