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是我!”
迟流霭依旧天真地辩解着,她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误伤了迟宝缘,但她确实害怕承受惩罚,她不想被扔到陌生的国度。“你知道的,誉之哥,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一直流落在.……“迟流霭眼泪挤了出来,睫毛颤抖着,脆弱无助。
她要用最没用的眼泪,争取着体面地离开方式。孟誉之轻轻嗅着她的指尖,淡声问:“没了?”完全没有关心她的意思,也没有指责。
迟流霭面对着这个问题,忽然想到了电梯的一幕,她此刻才意识到,她贴着的这个人,是孟誉之,孟先生。
“没,没有了。”
可是,流霭,你手上的陌生味道,我不喜欢。孟誉之不动声色,像哄孩子那样哄着她,擦了擦她的泪,又慢慢抚摸着她的头顶。
“这算什么错事,胆小。”
欺负了,就欺负。
情绪平缓的流霭还是没忍住:“真的不是我,可你在梦里很凶,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孟誉之循循善诱:“怎么凶的?”
淡淡的草本香索绕着迟流霭,她在梦里闻到的,不是这样的味道,是咸湿,是土锈,是出租屋发霉的腥臭。
“你打我,很多地方,我的腿,脚心,嘴巴,膝盖都很疼,我一边哭,求着你,誉之哥只会让我要听话。“迟流霭说得很委婉了,实际上,那是一场很激烈的惩罚,激烈到她是被贴身衣物异样的触感闹醒的,这是她第二场春梦。童年丧失母亲陪伴的迟流霭,对生理的欲望生畏。在成年后她和哥哥将要分开的那几日,以泪洗面。两人已经解除了亲属关心,和陌生人一样。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她还记得自己坐在哥哥腿上哭,和现在一样的姿势。哥哥安抚着她,同她讲着道理。
可在深夜穿着单薄睡裙的迟流霭坐在哥哥的腿上,衣料和衣料的摩擦。让她猛然拽着哥哥的衣领,双眼含泪。
林准把手搭在迟流霭的肩,轻轻一按。
对着肩膀颤抖的流霭,安慰:“哭得这么凶,明天怎么办呀。”当晚,流霭有了人生第一次。
那次她偷了哥哥的衣服。
又被撞见,从此,心里有道伤痕,难以痊愈,迟流霭再也没有到达快乐的感知。
直到孟誉之的手轻轻覆着那颤抖的地方,问:“梦里我在欺负这,是吗?”迟流霭天真了。
她以为承认错误就能获得原谅。
不对的。
孟誉之能感受到迟流霭还不松口,没关系,他要的答案总会有的。“流霭,这样的梦怎么会是噩梦呢?"孟誉之循循善诱,“从前没做过吗?”迟流霭心虚交代:"有,有过的。”
“那它该叫什么?”
“春梦。”
孟誉之诱导:“流霭第一次春梦对象,会是谁?”又补充,“我喜欢诚实的好孩子,流霭。”迟流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压迫,明明她都已经承认了,为什么梦里的场景还要重现,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在难以羞耻,难不成告诉誉之哥,自己的第一次自.慰对象是相依为命的哥哥?
除非她想被扫地出门捡垃圾生活。
或者孟誉之成为一个大度的丈夫。
显然后者不可能。
“没有了,誉之哥,就是一个当时认识的人。“迟流霭说着,“我全部交代了,都是无关紧要的。”
紧接着迟流霭扯开了话题:“我们快些回家吧,求你了誉之哥,我昨晚真的很想你,可你去见了迟宝缘,我不喜欢她。”她像个幼稚的孩子诉说着自己的讨厌。
“誉之哥你和我一起不喜欢她,好不好。”迟流霭想到了迟宝缘偶尔也会送她点小礼物,想到了迟宝缘淡淡一笑温柔的样子,想到了她为了梦想勤奋好学的魅力。迟流霭宣布:“不是讨厌她,是不准喜欢她,有她在的地方,你就闭上眼,不能看。”
孟誉之不再追问。
他静静看着迟流霭张合的红唇。
等到迟流霭说完,试探地叫他名字。心里如临大敌,誉之哥不会真的受到迟家一顿饭的贿赂,对迟宝缘留下了过好的印象!孟誉之慢慢地帮着流霭把她沾湿泪水的发丝别到耳后。淡淡地问:“迟宝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