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哭到呼吸不顺,颤栗,干呕,头晕,打湿她和他的衣服,让孟誉之也和她一样狼狈。
这时,看见女孩抬眸,脸还抵在膝盖,很乖巧地告诉自己。“其实我来泰国就是这几天太想你了,偷偷过来,结果你走得太早,我,我又不小心见到了妈妈。”
迟流霭在惩罚里编好的解释理由。
女孩黑发摩擦得男人手掌伤口发痒滚烫。
孟誉之阖眼,呼吸压低。
空中起了抽声。
接着是戒尺把衣服扇贴到皮肉独有的闷声,孟誉之完全没有收劲。迟流霭瞳孔紧缩,她的手已经下意识捂着臀,后来的火辣烧灼感,这是真正的疼痛,让迟流霭紧咬着下唇,逼着自己不准哭出声。她的胸口猛烈起伏着,嘴角忍不住下挂,在情绪要崩溃的那一刻,听见头顶的孟誉之轻轻说:“把眼泪收回去。”
迟流霭这才发泄的哭了。
她偏要和孟誉之作对,拽住孟誉之手掌,咬,偏偏尝到了血腥味,迟流霭低眸看着被戒尺打出血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誉之。孟誉之不以为意,手掌贴在女孩的面颊,轻抚。“疼吗?”
迟流霭点点头,泪珠也坠了下来。
在以为孟誉之要和自己道歉时,她看见男人俯身,光被男人的背阻拦,迟流霭感觉到孟誉之的影子,气味,目光,呼吸都侵入自己的四周。“就算你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孟誉之温柔地继续:“那就长点记性,不然,往后它还会落在你的腿,脚。"手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说着,“或者是,撒谎的嘴。”最后一次罚就是最后一次。
这件事便是翻篇,孟誉之的吻短暂地落在女孩的唇,被吓到呆愣的迟流霭不敢不任由孟誉之亲。
这不是抱哄迟流霭的时候。
孟誉之亲自给她的手涂了点凉药后,最后受伤的屁股,迟流霭不让孟誉之碰。
她也不敢说拒绝,就在孟誉之要掀起她的裙摆时,迟流霭屈辱的眼泪砸到了孟誉之的手背。
孟誉之什么也没有说,把内外服用的药一一理好告知了迟流霭用法,便离开。
由于太过憎恨孟誉之,迟流霭沉浸在自己的怨怼里,趴在床上用被褥盖住脑袋,闷闷地哭,所以在她真的被后臀伤口烧得受不了时,才想起她根本没有听清孟誉之的话。
她宁愿疼着,也不愿意请教孟誉之这些外国药的用法。安静的卧室里,有了迟流霭下床的悉索声,她一点点艰难挪动,其实算不上特别痛,但迟流霭总觉得她要是不过与可怜,孟誉之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狠庆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孟誉之的迟流霭忽然一愣,她看见了每一样药都贴了粉色的便利贴,苍劲的字写满了中文,标注用法,剂量和注意事项。孟誉之在隔壁的露台,看到女孩主动去上了药,便敛去了目光。手指的血迹干涸,孟誉之还没有心情清理手上的残局,距离他把流霭带走也不过两小时,想必流霭很快就要闹着离开。烟头燎到了手指,孟誉之低眸,不紧不慢在烟灰缸碾灭了火星。白霭上浮,男人冷静的面部倏然有了一瞬痉挛,再也掩饰不过的情绪冲破理智。
[我爱你,叔叔。]
[叔叔,别这样对我。]
迟流霭依旧是迟流霭,死心不改。在孟誉之本能做出不符合自己判断的心疼举动后,被女孩用谎言嘲笑他的心软。撒谎,撒谎,撒谎,迟流霭永远都在对自己撒谎,孟誉之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更为气愤的,大抵是看见迟流霭流出的一滴泪就仿佛身陷的无措感。安全词到底是谁的安全词。
迟流霭在最恐惧的时候喊出的叔叔,何尝不是在提醒孟誉之。要无底线哄着她捧着她包容她,不能给迟流霭任何惩罚,不能让迟流霭受到一点惩罚,不能让迟流霭痛恨自己,不要再用严厉地方式推开流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