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气声轻轻重复:“我知道了。”林准准备接受了一切,听见妹妹说。
“你过敏了。”
迟流霭笑得非常坏,她看到了哥哥的褐色瞳孔瞬间失去了光,平和的光,像是夺走食欲旺盛的饥饿野兽的餐盘肉般,他的一切注意力都凝聚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是不是玩脱了?
迟流霭只是想故意挑逗一下连对自己的感情都不敢言说,又要奋不顾身照顾自己的哥哥。
林准喉结滚动:“是你。"林准侧颌,嘴唇贴到了迟流霭手心,他感觉到了一种窒息,林准自作自受,主动上交了呼吸的权力,才甘愿心脏饱受膨胀,嘶哑地说,“是你的手心在发红,发烫。”
迟流霭抽回手,她也只敢慢慢玩到这。
孟誉之翻看报纸的动作很早就停了,报纸一角破烂不堪,依旧是寻常的表情。
社会新闻报纸里的内容无趣,孟誉之想到要是迟流霭敢把手贴在自己脸色戏耍,他大抵最先能够捕捉到女孩的坏,她没有挑火又躲开的机会。迟流霭在,不适合吸烟,孟誉之的烟盒也捏烂了。他不是情绪外放的人,只不过这次的确需要忍耐,男人放下整理衣袖,盖住了粗壮手臂一条条暴动延申的青筋,冲着从房间出来的流霭道了一声晚安,慢慢放下了笑容。
忽然,迟流霭又被叫住。
孟誉之笑着说:“流霭,陈徽和你喜欢的珠宝品牌联系后,他们将全部调货到下个月后的美区展会,喜欢就去买吧。”“啊?我没时间,让他们送过来就好了。“迟流霭觉得在这方面不需要特意跑一趟,她不挑样式,贵的都喜欢。
孟誉之看着迟流霭,被沙发掩盖的手指,在摸索婚戒,久后用赞同的话术说让品牌方亲自联系迟流霭后半年要上新的款式后,又说道:“当初协议的财产约定和你的入学证明也在下个月办理。”
“你也会去?”
孟誉之摇摇头:“我会在家等你。”
迟流霭放心了,吃一堑长一智,要是到了美区她可真孤立无援,就像今晚般。听到孟誉之会在家,她点头说自己记下了,生怕孟誉之提到她的学业,故意打瞌睡走近了孟誉之的卧室。
全程在听的林准,冷哼了声。
没时间办理离婚证,倒是有闲情做别的。
这场泰国旅行,迟流霭自认倒霉,
最后一日在和当地有名的房地产商共进晚宴,其中还有些皇室的成员,迟流霭的虚荣心爆满之时,迟流霭才发觉跟随她的哥哥不见了,又意外看到了本应该被警察抓走的罗恩,他的手似乎受伤了,看见迟流霭和见鬼似的躲开。迟流霭也见鬼似的躲开了,在外等候孟誉之接她离开。月亮攀升,光怪陆离的娱乐还遗留在迟流霭虚荣里,孟誉之的豪车沿着广阔的草坪驶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打量着迟流霭,有些人会用中文和迟流霭交流,倏然在欢声笑语中,孟誉之遭受到了袭击,地面一片玻璃碎片,在灯火辉煌的夜里,流光溢彩。里面有恐惧掉落后的香槟杯,也有被击碎的车窗。迟流霭呆愣了几秒,逆着四散的人群往孟誉之的方向冲了过去。却被人拦腰抱住,是哥哥。
林准安抚了迟流霭,主动去查看孟誉之的状况。车内,孟誉之目光从一半车窗的锋利锐角移开,枪支管控严格,是三个锋利的军用飞刀,它们击破号称最为安全坚硬的车窗玻璃。孟誉之平静地把手搭在方向盘,把玩唯一一个穿透而来的飞刀。他无碍,只不过刀片划破了他的皮质手套,在手背又留下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见肉露血。
林准倚靠车门,往窗内给了孟誉之一个淡淡的眼神。两人都不曾说话。
被挑衅和威胁的孟誉之更是闲情雅致地用刀片划伤自己的另一只安然无恙的手。
林准微微皱起眉头。
孟誉之把刀递向了林准,还给了他。
语气平和地说:“我教训了她的两只手。”林准脸色顿时都是怒意,刀抵在孟誉之的咽喉,孟誉之不曾躲开。“这就是你对她的爱,我就知道是你!”
孟誉之挑眉,笑了:“这是我们的游戏,要是不情愿,流霭为什么不告诉你呢?″
游戏?
什么游戏?!
林准一愣,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顺势松手,刀滑落在车内。两个男人都有默契地遣散了周围的安保,林准遮挡迟流霭的视线,孟誉之把车窗升了升。
“真的没事?“迟流霭肯定哭了,声音都在颤抖。孟誉之一脸温和地说:“没有受伤,现在需要去配合警察调查,流霭,不用担心,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迟流霭再三问了后,目送孟誉之离开,在车消失在视线时,草坪就剩迟流霭和林准两人。
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繁闹的聚会安静后的空虚怅然。微风刮动迟流霭的额前碎发,她的心都在慌。迟流霭是勇敢的,但是她是这里最不适应暴力,暗杀,袭击……两人穿过草坪,迟流霭发凉的手被握住,她侧眸看见了哥哥欲言又止。于是耐心等待着哥哥。
等到了迟流霭通话得知孟誉之无碍后,她被林准带去繁华的夜市散心。车辆被挤得水泄不通,接踵而至的游客和本地商户都用热情烘热了寂静的夜。这里没有迟流霭去找妈妈时必然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