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直视孟誉之的眼睛，低着头又会看到透明质感的手套朦胧地露出男人手上狰狞的伤疤，狠戾又粗暴的视觉冲击，伴着手套凸出颗粒的设计，迟流霭颤抖地咬住了下唇。

低语了几个名字。

孟誉之没指示她提高音量。

迟流霭愈发地敷衍，在含糊不清的名字里，孟誉之听着，凝视迟流霭这副胆小又可恨的样子，不紧不慢地抽了几个人，问，他们和迟流霭做了些什么。迟流霭愣愣抬头，看孟誉之似笑非笑地对着自己。就算隐瞒，就算含词揉碎了一切细枝末节，那又怎么样。他都知道，都知道的，他要的不是实话。

要的是诚实，听话，乖巧……

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到。

孟誉之让她继续。

躲不过了，只剩最后一个人。

“哥哥。”

孟誉之不动声色：“谁。”

“哥哥。”

迟流霭得到了沉默。

阖眼，让自己别这么害怕，在男人的一言不发里，迟流霭咬着牙说：“林准。”

别人都是连名带姓，这声哥哥叫的有些亲切。孟誉之不太喜欢。

迟流霭被松开了，她缓了口气，以为一切都要结束后，孟誉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她逼到了地毯，跌坐在上面。

孟誉之笑着问：“流霭，你很聪明，所以应该知道接下来我想知道哪些事。”

迟流霭摇着头，手机摔在了她的脚边，在地面回弹了一下亮屏。“我不知道。”

头皮一阵发麻。迟流霭听到孟誉之呼吸声重了，他还是冷静自持地解开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手表也砸在了地上，暴露了男人的不耐烦。可偏偏没有把任何的暴怒发泄在迟流霭身上。迟流霭提着心到咽喉。

孟誉之解开了袖口，身上的衣物少了也轻松了很多，对还试图蒙混过关的迟流霭耐心也很多。

“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迟流霭眼神撇到了男人的皮鞋：“睡着了，我没接到。”“把撒谎的机会留到重要的地方，好吗？”孟誉之半跪在迟流霭面前，手掌捧着女孩的下巴，原先的指套去除了，迟流霭还能闻见这股甜腻的味道，她撇嘴，孟誉之没惯着她。“多少？”

迟流霭舌头很疼，她只能老实说：“四十多个。”“为什么不接？”

“我在睡觉。”

“睡觉？"孟誉之的目光冰冷，“原来是在和林准睡觉。”迟流霭着急了：“不是，我们没有，哥哥是陪我说说话，我一一”室内安静了一瞬。

她感觉到了孟誉之的目光逐渐被满意充斥，是那种期待，等候许久的机会到手的满足。

“放过我这次吧，誉之哥，我们没聊几句。“迟流霭彻底不再倔强，“我下次真的会及时接电话的。”

孟誉之的目光柔和，他的手指从迟流霭的脸颊滑到了嘴唇，下唇略微红，又到了脖颈，锁骨.….

室内光线较弱，迟流霭的羞耻心在这刻隐藏在黑暗里。被男人一点点拨开。

她恳求：“检查完，就把我的睡衣还给我，好不好。”“是你先拿走我的。”

迟流霭没话讲了，孟誉之没有继续，简简单单地放开了她。还平和地告诉迟流霭：“把手机打开。”

迟流霭解锁了手机。

闯进她视线的，便是她和哥哥的聊天记录。每一句撒娇拉扯都是一把把刀插在迟流霭的心脏。孟誉之知道她的手机密码！

他全都看见了。

迟流霭根本无法保证，孟誉之会不会猜到她和哥哥亲吻。迟流霭难以置信地看向孟誉之，尽管迟流霭的眼神带了刺，但她失去重力要下坠的手，让她整个人显得极为的胆怯。孟誉之看了她一会，半响，坐在沙发，十指交叉置于大腿。天刚刚破晓，露出了光亮，孟誉之直视的目光也让迟流霭一览无余。似乎这刻就是他要的。

上床，戒尺，简单直接的发泄都没多少意思。孟誉之嘴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

“读出声，四十五遍。”

迟流霭下意识地望外看。

她要是读了每一句，等待她的不会这么简单了。紧锁的门浇灭了迟流霭的希望。

孟誉之指腹揉眉心，缓解困意，察觉到了女孩逃离的意图，目光相撞后，把视线扯到了沙发边缘的地毯，漫不经心地加了个条件。“在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