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习以为常给出命令,迟流霭胡乱答应,几次偷偷瞄去楼上,然后自以为声音很不明显,问:“你哥哥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家,呀。”贺靳泽一下子乐了,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心里回味完“我们的家",这四个字,不由得瞥了迟流霭一眼。压着嘴角,平静地说:“治病,他脑子出问题,失去了一段记忆。”迟流霭眸光波动,轻轻点头,然后趁着贺靳泽心心情不错,继续追问。“那他想起他妻子后,会怎么样?”
贺靳泽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迟流霭不会是受到了启发也要离他而去,还是觉得孟誉之身边空无一人,觉得有机可乘?这都不可以,贺靳泽没办法像教小孩一样,对迟流霭一字一句教导。「结婚不可以出轨,不可以喜欢有妇之夫,不可以看任何男人,不可以和除了贺靳泽以外的男人发生关系]
贺靳泽恶劣地说:“杀掉啊,你以为他是好人?”迟流霭小脸一白,捂着心,很恐惧地问:“他和你讲的?”“当然,砰一一毙掉。”
贺靳泽手做了枪的手势,轻轻往迟流霭发红的脸颊一弹,结果弹出了迟流霭不值钱的眼泪,执拗地看着贺靳泽的褐眸,喃喃。“哥哥,也会是被这样被。“迟流霭住口了。贺靳泽喉咙干涩,他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就能撩动迟流霭的情绪。迟流霭有时候对他很热情,亲吻他的眼睛,甚至叫他哥哥时的迷情的样子,真的是.…
贺靳泽不是没有察觉过异样,迟流霭的"哥哥“叫得感情太深,太自然,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
到后,贺靳泽知道了。
一一流霭暗恋了他很久,不知多少日日夜夜偷偷练习叫他哥哥,所以才会这样的熟练。
“现在是法治社会。”
霎那间,楼梯拐口一句淡淡的提醒,声音沉稳有力。稳重的脚步声到了两人的身旁,孟誉之慢慢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期间也看去了迟流霭一眼,目光扫过了她的脸颊,迟流霭下意识捂住了牙印,把头埋在了贺靳泽的胸膛。
胆小的样子倒是有些好笑。
贺靳泽觉得迟流霭怕孟誉之到了奇怪的程度,但转念想到了孟誉之凌人的气势,也不怪迟流霭胆小。
他低低在耳畔边安慰:“不怕他。”
这句难得的温柔,迟流霭的心沉到了胃,拽进了贺靳泽的衬衣。孟誉之没有离开的意思。
贺靳泽就抱着迟流霭回了卧室,但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会在他进入到流霭的房间后接踵而至。
在贺靳泽处理了孟誉之因为初次到访,家里佣人都遣散后,众多生活的不便的琐事后。
迟流霭早就熟睡了,贺靳泽也心疲力尽。
孟誉之脸上满是歉意,低头看着地面一片被他不小心打翻酒柜的残局。“抱歉,是我冒失了,明日陈徽会送来前段时间拍卖来的酒,或者去趟孟宅酒窖,随意挑选。”
贺靳泽也不会和孟誉之计较这点。
但孟誉之的坚持下,约好了过段时间,他亲自去孟宅选酒。“可以带上你的未婚妻,她看上去会喜欢的,婚礼也需要,不是吗?”孟誉之慢慢转动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沉默了会,对着要离开的贺靳泽说。贺靳泽点头,又很防备地看孟誉之,孟誉之的身影消失在了书房。但在孟誉之的话里后知后觉品出了希望。
孟誉之承认了流霭。
贺家那群人别说反对这门婚事,连巴结的资格都没了。贺靳泽打消了疑窦,为两人的未来想到了通宵,早晨去工作时也不见疲惫,甚至早起了一个钟头。
所以,家里也只有孟誉之一个人悠闲地享用早餐。接着,屋外的保镖带来了孟誉之要见的人。陈徽三年后的样子显得成熟几分,还是原先特助的西装服饰,看到了孟誉之,眼里酸涩,对着他鞠躬,唤了一声先生。孟誉之抬起下巴,示意他坐。
陈徽知道自己的任务,可又欲言又止,到底是暗自陪着迟流霭身边三年的人,也是会心疼迟流霭遭殃的,也怕二人的感情又添误会。当初他已经提醒了,让夫人保重。
可.……….
孟誉之脸上的笑多了几分,陈徽见先生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的肩膀,也跟着向后看去。
瞬间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脸色难看的不止陈徽,还有迟流霭,她因为困意还未褪去的懵懂现在又被恐惧侵占,显得极为的失态。
孟誉之平静地说。
“早。”
语气温和又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