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刚才一直装哑巴的李贵这才再一次解释着,“山西以太原为核心,如今太原已不在我们手中,消息传递自然而然就耽误了,但宗留守也说了,大概就是张教头说的位置,最后的目标会是潼关,最后进攻洛阳,保卫汴京西面。”“这样看来,西军对我们的危险反而还不严重。“高颖来回捏着手中的扇子,“川陕还有西军,应该能抵挡一波,金军能不能占据潼关还不好说呢。李贵点头:“汴京那边也是这么觉得。”
“便是占据了,我们这边也鞭长莫及。“张三面无表情说道。李贵只能哈哈苦笑一声,无奈说道:“我们还是先考虑中路军的事情吧。”赵端揉了揉小脸,打起精神问道:“宗留守还有什么吩咐吗?需要我们洛阳做什么吗?”
“最重要的人物是守好西面的渑池,南面的伊阳,还有偃师,若是还有余力,让人守好虎牢关。”
李贵不单单是来说几句两军交战的情报,更重要的是为了沟通两京之间的联系,形成互为特角的关系,也方便更好的运用两地的兵力。“已经让翟进守渑池、翟兴守伊阳、姚庆守偃师。"孙昭远说。“还有别的吗?"赵端敏锐问道。
李贵果不其然露出一丝犹豫,几个呼吸后才故作平静说道:“公主果然敏锐,宗留守本是如此吩咐我的,后来又把我叫回来,多说了两句。”“说了什么?“吕好问紧张追问道。
“怀州。"李贵说,“宗留守只和我说了这个地方。”众人沉默,一时间面面相觑。
怀州为洛阳北面门户,是太行山与黄河之间的要冲,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地方。
“难道金军到时候会进攻这里?"孙昭远对洛阳周边的情况还是颇为了解的,“金人西军已经从隰州出发,难道会绕道来攻打怀州,中路军如今也在卫州,倒是有可能,但他们来到怀州打洛阳,还是直接去汴京更为近一些,难道他们会舍近求远?”
李贵只是摇头:“我只是来传话的,不懂这些。”赵端盯着怀州的位置,脑海中是无数人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那个时候听只觉得莫名其妙,那些地名,那些方向怎么也无法连城一张图,但强烈的危机感却让大脑告诉她一定要死死记住,所以她只能把这些囫囵吞枣记住。现在那些地点,那些让她在无数个深夜坐在灯下苦思冥想的行军路线,却在此刻,两军当真交战时,成了一个个闪光的星星,在地图中,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流动起来。
她也不再迷茫,不再听着他们似而非似的话而不安,她第一次有了名为”战略'的概念。
赵端抬起头来,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李贵也不多问,直接扭头离开了,他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只花了两日时间,到现在也是累到不行,倒头就能睡了。“公主知道什么?"人一走,孙昭远就直接问道。“前锋。“赵端冷笑一声,狠狠捏着桌角,咬牙切齿,“原来这支队伍是来打我的!”
众人惊骇。
“公主上承君命,下抚民心,如今为北地旗帜,振臂一呼,义军无不追崇。”吕好问论打仗一窍不通,但若是这些隐晦的政治隐喻却是信手拈来,一下就明白宗泽的提醒,“那支队伍应该是来抓公主,打断北方的联结之势。”“那,那赶紧我们派人去守怀州?"孙昭远一听也有些急,起身急促说道,“赵将军手下三千兵,那前锋才一千,应该能守上一守。”“大军已经进城,再整装出去一定会引起恐慌。“赵端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道,“消息还没有传到我们这边,就不能自乱阵脚,而且敌人也还未动,让大军来回奔波,伤的是我们的士气。”
孙昭远一听也跟着清醒过来:“是这个道理,只是……难道就这么干等着。”“你先去把城外的百姓安置好,能放进来的都放进来,不能放的,让人送去后方。“赵端沉吟片刻后,有条不紊说道。孙昭远连连点头。
“只要汴京那边不关闭城门,我们这边也不管,两地贸易保持畅通。”孙昭远犹豫片刻后也跟着点头:“若是路上阻碍?”“虎牢关那边我会派人去守。“赵端直接说道。孙昭远不疑有她,再一次直接点头。
反而是一侧的高颖眉心微动,犹豫地目光看向屋内所有人都不觉奇怪的奇怪,心中惊骇,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公主何时占据了虎牢关?”赵端一顿,孙昭远回过神来,也紧跟着看过来。屋内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哑巴了。
反而是赵端咧嘴一笑:“说出来你也不信,就是有一日突然睡醒了,虎牢关里的土匪就跪在我马车前,非要把这个据点给我,我百般推脱,可他们就不听,非要塞给我,然后我就拿到了。”
孙昭远和她四目相对。
很明显是一个谎言,但更明显公主不愿意说实话。好歹是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精,孙昭远立马感动说道:“定然是公主仁义感动天下,让四方臣服。”
赵端也跟着哈哈一下,孙昭远也等着尴尬地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原本安静的屋子立刻开始欢声笑语。
没多久,孙昭远就头也不回地拉着高颖跑了。一一骗鬼去吧。
一一算了,还是骗我吧。
等衙门的人走了,众人这才看了过来,虎牢关的事情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