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还请先生稍为寡人析之,以解烦忧。”
魏缭用眼角余光扫了嬴政一眼,确定这位少年秦王不会给他更多信息之后,开始抚须思考。
少顷,魏缭说道:“以臣对成蟜的了解,他若肯自陈喜欢上一个女子,无非三点。”
“是哪三点?”
“第一,这女子的身份对他来说没有危害,甚至有许多益处。”嬴政暗自点头,以信陵君在魏国的威望,成为他的女婿,就是为性命上了一把大锁。
“第二,如果臣所料不错,当是那个女子主动对成蟜示爱,而且容貌姣好。”
“嗯?"嬴政喉间发出短促的疑问气音。
“那女子容貌姣好寡人可以理解,少年人大抵如此,可先生为何说是那女子主动示爱?”
自己堂堂秦王,婚姻都还被包办呢,他弟就已经在疯狂招蜂引蝶了?魏缭笑着解释:“成蟜那性子,王上您是最清楚不过的。钓鱼胜于看书,看书又远胜于与人交际。
“除了对王上您这位亲兄长,就连臣这个师傅都是上门自荐的。“如果不是那个女子主动,臣实难想到其它可能性。”嬴政被魏缭一句"除了对王上您这位亲兄长"给极大地取悦到了。又不免看了正侍立身旁的蒙恬两眼。
蒙恬可是非常想拜这位魏先生为师学习兵法。可这位魏先生只用一句此生已寻到传人,不复收徒给无情拒绝了。
连环对比下来,果然还是他最有排面。
但赢政很快反应过来,以他弟的身份,就是抛开长相不谈,也定有很多女子示爱。
这要是来者不拒,见一个爱一个……
他还是会没脸去见父王啊!
魏缭看出他心中所想,继续说道:“王上与其忧虑成蟜妻妾众多,不如担心他无有良配。”
“魏先生,您这话的意思是?”
“成蟜聪慧,但他也因于聪慧。许多时候会目下无尘,但他自己感觉不到。魏缭反手指着自己:“臣昔日上门自荐为师,让他连败了三场,才成功将他收为弟子。
“所以他喜欢的女子,必定有一项或多项强于他,而且他自觉短时间内无法比肩。”
“否则即便长得美若天仙,他也会不屑一顾。”嬴政顺着魏缭的话这么一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他弟向来看重能力,梁茂如今的待遇就是实证。哦,还是得排除自己。
这个秦王之位,是弟弟懒散不愿接,自己又恰好早出生两年,才落到他手上的。
如今赚钱养士的两大利器也是弟弟鼓捣出来,主动献上的,更不必说还有那曲辕犁。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无所事事,坐享其成。使天下笑他这个秦王虚有其表,只不过是会投胎而已。
魏王那种蠢货,天底下有一个就已经够了。嬴政深吸一口气,收起了吃瓜玩闹的心思,认真地看向魏缭:“先生如今执掌少府,纸张从制造到售卖全部由先生负责。“对于前些时日咸阳城中出现的廉价纸张贩售,先生可有教我之法?”嬴政没有问责直接做出放纸命令的魏缭,因为在这件事上魏缭根本无需承担责任。
家国一体的说法归说法,实际运行中还是两条线的。少府的性质是王室独资私有企业,独立于行政财税。嬴政与赢成蟜正是钻了这个空子才能使售卖纸张的巨额收益全部归于君王私库,然后用这笔财富做一些嬴政不方便摆在明面上的事情。既然是王室独资私有企业,那么赵太后这个王太后自然可以调用生产出来的产品,特别是嬴政这个秦王如今还没有亲政,王太后比秦王更权威。说句难听的,王太后别说是插队多拿多占,就是把魏缭从少府这个位置上撸下来,也不过是多费点手段和时间。
嬴政还得谢谢魏缭呢,没硬顶那个为王太后传信的寺人嫪毐,让他失去少府这个为数不多拥有掌控力的部门。
魏缭手再度伸到了袖子里,出言问道:“请王上恕下臣斗胆,臣想问王上一句,王上欲求急方,欲求缓方?”
嬴政想了想:"请先生先言缓方。”
缓方虽然见效慢,但胜在平稳。他如今还未亲政,动静自然是越小越好。“那王上可一观郑国故事。”
为防隔墙有耳,魏缭说得比较隐晦。
但赢政的脸唰一下就沉了下来。
所谓郑国故事,没别的,定是郑伯克段于鄢。这是要让他学郑庄公,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亲政后再连本带利地算总账吗?可按男子二十及冠算,那他就至少还要忍六年。且不说忍气伤身,单是人才与金钱的双双流失他就无法接受。再说他可是一直想着早点亲政,至不济得让自己手中的权力掌握得更多一些,说话得更多的人认真对待。
须知他的唯一的弟弟如今可是还在魏国当质子呢!他这瘸了腿算怎么回事!嬴政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寡人明白了,先生现在可以说说急方。”
魏缭在心中一叹,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兄弟两个的性情截然相反,成蟜选择的对立面必然是这位秦王。虽然魏缭心;中觉得缓方更好,但他更清楚人的关系有亲疏远近。除了已经故去的庄襄王,与如今远在魏国的徒弟,没人能劝动这位急脾气发作的少年君王。
他只答应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