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续前缘。唤来知客僧,亲手将“王璇玑"三字重新镌刻于灯座之上。王栖梧对姬怜心怀感激,但男子的心心思细腻隐隐让他觉得,姬怜好像不乐意见到他和廷玉姐姐挨得很近。他们之间好似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对关系。
来不及多想,待手上接到长明灯,王栖梧将此等想法抛之脑后,跟手握宝贝似地,万分小心地又供奉在灯架上。
谢廷玉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那盏又重新亮起的灯,见外头天色渐暗,便主动送王栖梧回去。
当二人离去时,姬怜正与宫中派来的秉笔使等人商议修缮事宜。秉笔使初见姬怜,立即恭敬行礼,“圣人在宫中听闻慈恩寺遭劫,震怒非常。今日特遣臣等前来,恰逢殿下书信送至。”姬怜抬手虚扶,“无妨。尔等先将寺内损毁之处详细记录,后续再议修缮。”
“是。”
秉笔使一个眼神,随行众人立即取出纸笔图册,仔细记录各处损毁。又拿出量尺等物,丈量尺寸,估算用料。
姬怜亲自领着他们查看受损最重的大殿。待全部勘验完毕,已是戌时三刻。秉笔使躬身道:“夜色已深,殿下不如先行安歇。明日宫中会派人接您回宫。”
姬怜点头应下。独自走在幽静小径时,忽闻身侧树丛沙沙作响。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骤然掠出,攥住他的手腕就道,“殿下借一步说话。”二话不说拉着姬怜便跑,徒留绛珠一人在风中凌乱。夜风扑面,转过几道弯,谢廷玉一把将姬怜拽进一间小屋内。门扉一开一合,谢廷玉反手落门。里头不算太黑,月光从高处小窗斜斜漏入,恰巧笼住两人身影。
姬怜脊背抵在门扉上,正欲挣脱,却被谢廷玉一把扣住腰身。他一下子被困在方寸之间,她身上的沉水香扑面而来。“谢廷玉!"姬怜压着嗓子低喝,隐在暗处的耳尖却红了,“你发什么疯?!”谢廷玉撞进姬怜清泠泠的眸子里,轻笑两声,“你为何这两日都对我如此凶?昨夜还能与我说几句话,今日是直接无视我。”“我没有。"姬怜扭头否认。
忽地,一抹温热抵上肩头。
姬怜扭头看去,是谢廷玉将下颔枕在他肩窝处,正对着他的脖颈处轻轻吹风。温热,却又带着几分凉意的气息拂过颈侧,轻扫他的耳垂,又下滑至锁骨,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气息如羽毛般游走,在颈上撩起酥麻,在衣襟下的肌肤上点起星火,瘙痒着他。
“你……你不要吹了。“姬怜微微推推她,“你怎么这样啊……你一点道理都不讲……就知道如此………
就知道如此挑拔他……
后面三个字他讲不出口。
谢廷玉揽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几分,眨眨眼,“殿下为何不继续说了?说起来,我都不知殿下为何这两日如此生气。”姬怜索性偏过头去,广袖下的拳头攥得死紧,“与你这种无赖真的说不清楚。”
无赖的手开始在他的腰侧上游走,隔着衣衫的触摸下也能激起阵阵痒意。姬怜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不让喘息溢出喉咙,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谢廷玉又故技重施,凑近姬怜的耳畔,将她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那儿。她压低声音,带着蛊惑地问,“殿下要还是生气的话,亲亲能管用吗?”“你…"姬怜猛地扭头,对她怒目而视,“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用如此轻浮的话来戏弄我?”
谢廷玉噢一声,像个口苦婆心的中医,“殿下总这般动怒,恐伤肝气啊。”空出的那只手自他腰际缓缓游移而上,最终停在心口处打着转儿,“我听一位好友说,亲吻能对身体好,令人心情愉悦,要不要试试?”姬怜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位好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真的不想试试吗?“谢廷玉又靠近一些。薄红不知觉地爬上姬怜的眼尾,他抿唇偏过头,“不想。”谢廷玉眼尾弯起,笑意更深,她实在是太爱逗姬怜了。她爱看他气急时眼尾飞红上挑的神情,爱瞧他咬唇时那粒朱砂小痣若隐若现,更爱看他一副口是心非的炸毛模样。
她先是试探性地在他嘴角轻啄一下,见姬怜只是胸膛起伏,并未言语,又轻咬一下他的唇珠,舌尖略微扫过时,他的眼睫颤了颤。“距离上回,我们是不是好久没亲了。“谢廷玉低声呢喃,下颌又往他肩窝里蹭了蹭,“殿下若也是心动了,便亲亲我。”姬怜呼吸微滞,转头,与谢廷玉四目相对。她看着他的神情永远都是如此温柔,专注。她的双眸里似装了什么深情水,教人一眼便沉溺其中,正如他此刻这般。那句话还言犹在耳,“怜郎,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或许在那一晚,谢廷玉就算准了他日后的沉沦。
她真的很可恨可恶啊!
几番挣扎后,姬怜轻轻叹息一声,双手环上她的腰,在她唇上一触即离。像是得到了允许一般,谢廷玉开始攻城略地。她灵活地撬开姬怜的齿间,将他每一寸呼吸都据为己有。左手仍在腰/侧流连,右手却攀上他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处敏感的肌肤。…………恩.……
姬怜阖上双眸,用舌头去回应。
交缠的舌根在发麻发颤,他的心在一步一步沉沦。他好像掉入了一个名为谢廷玉的沼泽,越是挣扎,越是被吞噬得很快。当人闭上双眼看不见时,触觉便千百倍地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