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赏光?】
笔尖在怜郎二字上多驻了一瞬,墨迹微深。谢廷玉犹觉不够,又玩心肆起,随手画了几张简笔画,一起仔细收进信封。用蜂蜡封好,盖上印章。她亲手将信封交到亲兵卫手里,“快些将这封回信送去,路上莫要耽搁。”
当信送到宫内时,正值戌时。按例此时不该递送书信,但驿站得了帝卿殿下严令,凡给他的信,一入建康城,必须立即送入宫中。姬怜身披外袍,倚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他手肘支着栏杆,仰头望着明月,廊下风灯投下昏黄光影,映在他脸上,又将孤影投在地上,拉得很长,显得颇为寂寥。
忽闻一阵渐近的脚步声,他视线立即转向绛珠手中那封信,瞬间直起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
“殿下,有您的信。”
“嗯。”
姬怜低声回应,接过信封却不急着回殿。他指尖反复摩挲着封口的印章,良久才起身回去。
他拆开信封,一看里头竟有五张信笺,眸光闪烁,心头顿时漫开蜜糖般的甜意。
前两张信笺被他反复品读,目光在"不知怜郎可愿赏光”上缱绻地流连多次,指腹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上来回轻抚。他垂眸盯着这两页纸,久久未动。
展开第三张,原来是一幅简画,又往后翻去,亦是几张简画。第一张是一只小狐狸仰躺在草地上,其神情陶醉,醉眼半眯,一只手搭在圆滚滚的小腹上。
“这人。“姬怜指尖用力,在信笺一角皱起一褶皱,“讨厌。”第二张是小狐狸头上戴着一朵芍药,乘着一朵盛开的莲花,于小湖上飘荡。第三张则是小狐狸整个身子埋在大缸里,只留条尾巴懒懒挂在缸外。这缸上贴了一个大字“醋”,旁边有一列小字配文。被醋醉倒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