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就两个。”
“那两位儿郎是得崔元瑛吩咐而来,我总不好驳了元瑛的面子。“谢廷玉指尖绕着他一缕湿发,“我发誓,我只是饮酒,没做任何事。”“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鬼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姬怜撇过头去。“真话。”
“你发誓。”
“我发誓,骗你我就是小狗。”
他这才转头,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看向她,“那你今夜来此……“突然止住话头。谢廷玉与美人额头相抵,混着酒香的吐息落在他的唇上,“我今夜能不能不走,在你寝殿里过一夜?”
……与他同睡一寝殿……那岂不是……
姬怜呼吸滞住。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越过雷池那最后半步。“我今夜也不知为何突然很想见你,所以我便来了。我现在很想抱抱你,亲亲你。"谢廷玉指尖摩挲着他的腰窝,“怜怜,我可以亲亲你吗?”“只准亲,不准做别的。”
见姬怜微不可察地轻点下颔,谢廷玉这一次从耳垂开始攻略。先是含住他的耳垂,噬咬几下,继而吻过泛红的脸颊,最后覆上他的唇。姬怜阖眸启唇,主动地奉上舌尖。呼吸交错间,津液相濡,她吮着他的舌根,他勾着她的唇角,分不清是谁在纠缠谁。酥麻的醉意混着她口齿间的酒意,令姬怜有些头脑发热。水下,他主动环住她的腰,两人膝盖相抵,止不住摩挲。
他轻微地嗯了几声,仰起美丽纤长的脖颈,任她的唇在颈间游走。当贝齿擦过喉结时,他攥紧了她湿透的衣禁。
若要挑选出姬怜身上哪一处最得谢廷玉喜欢,到真教人难以抉择。毕竞她爱极了他通身上下。可若非要此刻挑个最爱,当属那对精致锁骨。此处骨骼纤巧,凹陷处还缀着几颗未干的水珠,在烛光下莹莹生辉。谢廷玉俯身舔去那点水光,忽地用齿尖在锁骨上重重一嗑,留下道鲜红齿印。听得怀中人嘶一声抽气,她轻笑,“就咬一口,不过分吧?”“色鬼。"某人斥声。
“有一句诗是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谢廷玉指尖点点姬怜的鼻尖,“这要是放在我身上,应当是芍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色中恶鬼。”
姬怜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今夜你若想留下,也可。只是……只是你坚决要恪守本分,不能越过雷池半步。”
“可以亲吗?”
………可以。”
“可以摸吗?”
“……只能摸到腰。”
谢廷玉一把将头枕在姬怜肩头,“多谢帝卿殿下留宿。在下虽九死其犹未悔。”
“……你不要乱用诗词。”
“阿……头疼。“谢廷玉额间抵着他颈侧轻蹭,“酒喝得有点多,你待会替我按按。”
姬怜从汤池中撑身上岸,回头见谢廷玉仍泡在水中,一身衣衫湿透贴在身上。他藏身到屏风后,匆匆拭干身子,先给自己换上干爽寝衣,又披了件外袍,而后特意去箱箧深处翻出一套崭新的素白寝衣。这件寝衣的袖口内侧,绣着个小小的“谢"字。这是谢廷玉出征剿匪时,他鬼使神差绣的。当时也不知怎的,偏挑了这贴身衣物来绣,飞针走线时不觉得,待最后一针收线,反倒羞得耳根发烫,慌忙藏进箱底。未想今日竞真派上了用场。他将这套寝衣放置在那檀木衣桁上,便匆匆去外头喊来绛珠。“你去小厨房熬一碗解酒汤来。”
绛珠虽不解姬怜为何突然要解酒汤,仍恭敬应下。正欲退下时,忽听汤池间传来一声清越呼唤,“殿下,拭发的素帕搁在哪里?我寻不着。”他脊背一僵,偷眼瞥见姬怜霎时绯红的耳尖,心下顿时了然。虽不知谢大人是何时,又是如何潜入这婆娑阁,但见殿下神色,显是默许这般情状。但凡出格之事,只要与谢大人相关,便都成了寻常。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殿下已经完全沦陷了,还是走不出来的那种。那他这个做贴身宫侍的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帮忙瞒下去了。“快去。"姬怜羞赧地低声催促。
“是。"绛珠躬身退了出去。
姬怜在寻素帕时,于窗棂下发现一双陌生鞋履,还有一支银簪。想必是她的。
姬怜替她收起来。
待回到汤池间,寻了个遍,却不见谢廷玉踪影。直至踏入寝房,才见那人已坐在软榻上。她湿发散落肩头,身穿他所缝制的贴身寝衣,正仰首望着窗外月色。
闻得脚步声,谢廷玉回首望来,“怜怜快来。"她轻拍身侧软榻,“你替我擦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