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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歌舞,待会还有烟火赏灯,最晚可玩到丑时。今夜,你可得好好玩玩,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咳一_”

谢廷玉被拍得酒水泼溅,簌簌洒落案几,“你轻点吧。”她洪亮的笑声引得周遭侧目,连远席都有人投来视线。“早闻小谢都尉重伤,幸得灵药相救。如今观之气色如常,谢大司徒可安心了。"有人持盏近前向谢清宴敬酒

谢清宴举袖回敬,“全赖当年王璇玑校尉所赠灵药,才有小女今日。”不知话中哪个词触动了袁照蕴。她倏地冷冷瞥来一眼,又迅速垂眸凝视酒盏倒影,默然不语。

仪仗一声高唱,“皇上到一一贵君到一一帝卿到一一”众人皆停下手中的酒盏,纷纷起身,不约而同朝御座望去。“起一一拜一一”

众人皆躬身行礼。女子双手握起,敛衽拱手,男子则双手合于额间,俯身叩拜。

谢廷玉垂首间,先见一道明艳的明黄龙袍从眼角掠过,随即又是一袭玄色外袍,其袍身以白线压实边缝,下摆处绣满了仰颈展翅,似欲凌云的仙鹤。未等她回神,一席胜雪的纯白外袍已行至跟前,伴着一阵清冽的青莲香在鼻端萦绕许久,才缓缓散去。

待姬昭与谢鹤澜入座后,姬怜上前低语几句,得姬昭应允后毫不犹豫转身。谢廷玉抬眸望去,暗紫色的霞光正沉沉压着天际,光影里,姬怜一身胜雪白袍朝她缓步而来。周遭宫灯明灭,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垂首的宫侍,可她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牵引,眸中只牢牢锁住他一人身影。崔元瑛心头咯噔一跳,喉间含着的酒霎时咽不下去,只瞪大了眼,看着姬怜脚步轻缓地走到谢廷玉跟前。他微微躬身一礼,语气平淡疏离:“久未相见,见小谢大人如今面色红润,便知已然康复。”谢廷玉瞧着他紧绷着嘴角,一本正经说场面话的模样,只觉得有趣得紧。谁能想到,两刻钟前在梅园中,这人还与她吻得忘乎所以。她亦敛了笑意,装模作样地回了一礼,“多谢帝卿殿下挂怀,如今我已无大碍。”姬怜颔首,没再多言,转身便落了座,恰好坐在袁缚雪身旁,与谢廷玉隔着桌案相对而坐。抬眸数下间,眸光便已碰撞多次,那股在梅园引起的燥热此亥又顺着血液滚满全身。

“殿下,你又起兴致了。“袁缚雪低声耳语,“不过对视几眼,便如此躁动?”“袁缚雪,你真的管很多。”

“男子若常/欲/火焚身不得疏解,最是伤身。"袁缚雪淡然提醒,“若屡次自渎,更损元气。”

………我没有。”

“我这儿有养生典籍,殿下可要借阅?”

“不必。”

口干舌燥之下,姬怜拿起酒盏,掩袖喝酒间见谢廷玉转头看向御座,便随之看去。

一阵清脆铜铃声响,只见那人脚腕系着串银铃,随步履起伏叮当作响。身着绝非中原制式的衣袍,金线绣着苍狼图腾,分明是鲜卑服饰。待宫灯明光映照面容,顿时照出他深邃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确是典型的鲜卑相貌。

那郎君向姬昭与谢鹤澜行礼后,含羞对姬昭低语几句,惹得她开怀大笑。一招手,他便如蛇般偎依过去,捧着炙鹿肉侍奉。待她尝过几口,双手便缠上她腰际,二人调笑不止。

全程,谢鹤澜一言不发,未分去一个眼神,只淡漠地看着全场觥筹交错的众人。

“阿……怎么后宫会混入鲜卑人?"谢廷玉不解,“自那事后,我以为所有鲜卑人都已被处置。”

“啥?”

崔元瑛和袁望舒一并看去,后者低声道,“你未去秋猎不知。这鲜卑人原是本该被处死的宫奴,秋猎时不知怎的被陛下看上,当夜便入了御帐,看来圣宠正浓。”

“当真?“谢廷玉愈发困惑,“往日我去蓬莱殿从未见过鲜卑宫侍,怎突然多了个?”

“这我哪知晓?你与贵君是亲姐弟,待会若得空便问问。”崔元瑛酒意上头,以为她在为谢鹤澜不平,拍案震得酒液飞溅,“让这等狐媚子越过主子爬龙床,实在可恨!”

说话间,那鲜卑郎君正举盏亲喂姬昭饮酒,二人面容隐在灯影里调笑不止。谢廷玉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回来,正好与姬怜对上眼。她张了张唇。

姬怜读懂了那句无声的诘问,“怜怜,怎么天子会看上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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