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过境
「可是那女声也承载了记忆吗?如果有的话,那段缺失的记忆又会是什么?]「我吞吃了这一部分,就等于继承了这部分的一切。所以我在努力消化完这些记忆后,会给予你最为正向完美的反馈的,这一点宝宝可以不用担心。」卫晏池之后还絮絮叨叨的详细描述了,有关于“吞吃"的这个概念。缺失的血肉如何又重回到了袍的身体里,如何撕扯,如何融合,最终变为了养料。
江清欢听了一些就感觉无法接受,因为卫晏池的描述实在是太过于细节,简直是到了一种被袍吞吃入腹的地步。
如此生动活泼的描述,江清欢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卫晏池,你还是不愿意和我说有关于这些的记忆与秘密。」[我没有,我不会向你隐瞒任何的,清欢,我只是还在消化。提取记忆的工作只进行到了一部分,还未到收尾阶段。]“清欢,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糟糕,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吗?”两人僵持之际,林静云的声音幽幽在背后响起。她一脸关切的在江清欢的面前挥了挥手,见后者没有给予自己回应后,又悄然挪到了她的身边。江清欢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搪塞了过去:“没关系的,林姨,只是被真相惊讶到了。”
很显然,还在纠结这些实际上是并没有什么用的。林静云又和江清欢说了些嘱咐的事项后,没有再度开启话题的卫晏池,用触手轻轻搭在了江清欢的肩膀,声音飘忽,仍旧是从脑海里传递过来。[清欢,我去楼上给你铺一下床铺哦。」
消失掉的哥哥,背影出现在了楼梯转角。
二楼实际上有好几个空余的房间,但因为很少有人在此留宿的缘故,房间基本上都被林姨用来存放杂物。
而刚刚秦川墨带着柳烟上了楼,应该就是睡在这几间空余的客房里,看来是早就收拾好了。
那么往前推断,这些设好的局,就等棋子落下。江清欢叹了口气,往前看去,哥哥的身影也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祠堂又被影影绰绰的烛火重新照亮,能看清全部面貌了。这是江清欢第一次觉得祠堂的内部构造是如此之大。小时候因为惧怕祠堂的阴森,而很少步入此处。现在看来,她到底缺失了多少细节与记忆,就连江清欢自己都感觉非常迷茫。江清欢驻足在了祠堂,所有人都散去以后,这里彻底安静了下来。香炉的气息幽然,混合着药草味独有的苦涩气息,一并窜入了她的鼻尖,这让江清欢涌起了一股想要咳嗽的冲动。
穿堂风的凉意,将虚掩着的门,吹动的吱呀呀作响。小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正准备趴下来睡觉。在这静谧的夜里,所有人都该陷入沉睡。
江清欢非常清醒,她环顾四周,目光掠过了一排排黑沉沉的牌位,越过了摆满新鲜瓜果的供桌,最后停留在了角落里那个巨大的药柜上。药柜摆放得位置非常精妙,位于祠堂的最深处。往日里昏暗的祠堂,灯光不显,很容易就会将这硕大的药柜完全忽视。得必须步入到最深处,才能有一种桃源深处有人家的感觉,整个人都会撞在这药柜上。
自江清欢与卫晏池生活在这里,药柜就存在了,看起来年份非常久远,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了一体。
靠近,能依稀嗅到一丁点的檀香。
就在江清欢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她听到了一道熟悉、却又浸润着异样甜腻的声音。
那尾音带着钩子似的慵懒腔调,毫无征兆的闯入了江清欢的耳畔,缭绕在她的心尖。
“清欢?没想到你还是留下来了?是注意到我残留下的信号吗?怎么了?不想…不想听听有关于你哥哥更多的事情吗?”这声音江清欢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刚刚离去的秦岳砚。她回头望去,只见刚刚还虚弱坐在轮椅上的秦岳砚,一改气若游丝的模样,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甚至是非常妖异。“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比如说袍的死而复生,包括他…真正的来历?“秦岳砚的声音还在继续,裹挟着笑意,他离开了药柜,又靠近了江清欢几分。江清欢没有回应,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将本就光滑的贡品擦拭到油光发亮后,耳畔还能听到秦岳砚不依不挠的声音。“你有所不知吧。袍啊,可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安稳听话,一直都在变,直都在分崩离析。你知道吗?每天都在像是肉面团一样捏合重塑着。你还在认定他就是你的哥哥?呵,倒不如说那具承载着的躯壳里,不过是个由无数个记忆混合而成的东西,继承了无数个碎片的所谓的'哥哥'罢了。”蛊惑的声音里陡然夹杂了一点得意,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好让江清欢松口。骨碌碌骨碌碌,擦拭光滑的贡品滚落了一地,滚落到了药柜的脚边。“所以呢?"江清欢顺着贡品的行动轨迹,抬眸望去,反问了秦岳砚的话语。她的声音向来很淡,抬手正准备去整理供桌边缘倾倒着的蜡烛时,融化的蜡油猝不及防的烫在了她的手背,激得江清欢指尖一缩。浓稠的液体顺着手腕滑落,手背上还残留着蜡油的痕迹。鲜红的一条,像是往外渗透的血珠。
江清欢晃了晃自己的手,秦岳砚似乎被她这淡漠的反应狠狠刺激了一下,那种懒洋洋的诱导瞬间变为了狂躁的歇斯底里,变为了充斥着怒意的嘶吼。“所以你为什么不惊讶?!为什么不会感到恐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