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待会儿洗澡的时候把脸一起洗了,但脑海里又冒出来不知道听谁说的生病时候最好不要洗澡的话,所以有点犹豫,因此暂时只洗了脸。
然而在擦脸的时候,莉莉娅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感到了一点不对。她捏着毛巾,凑近镜子,抬起下巴,能看见下颌脖颈上出现了一点吻痕。颜色深浅不一,一部分已开始泛紫,有些则还是正常的红。这很正常,昨天西索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了,在那种状态下弄出这些东西来再正常不过了,他没把她的皮肉咬破留下齿痕就已经很让莉莉娅惊讶了,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这种痕迹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但在莉莉娅意料之外的是……
她侧过脸,撩起脸颊旁边的发丝,露出耳垂。耳垂上是西索为她打的耳洞。
一开始戴的是西索耳链改成的耳钉,后面因为和他发生了一点矛盾所以在逛街的时候随便买了两枚新的把他的耳钉换了下来,然后她就一直戴着新的戴到现在。
莉莉娅还记得那是个虽然价格便宜但款式还不错的耳钉,好像是银质的。然而现在,这银的耳钉已经完全被咬烂了,看不清原来到底是什么款式了,原本上面应该还有亮晶晶的假宝石,现在根本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扭曲的宝石托。
…真的假的。
莉莉娅一脸惊叹地把耳钉从耳垂上拔了下来。但这种惊讶很快褪去,不满随即涌了上来,她甩下毛巾,推门出去,进西索的卧室,他还在床上坐着,视线放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着枕头,好像想批它彻底锤瘪似的,莉莉娅一进来他就注意到了,他偏过脸,看向气势汹汹走过来的金发少女,有点乖巧地扬起头问:“嗯?怎么了☆?”“你看!”
莉莉娅快步走上前,手掌一摊,把两枚已无法辨认原型的耳钉直接送到他眼前,用一只手指了指自己摊开的手掌,说:“我的耳钉被你咬成这样了!你赔我!”
那语调比平时要尖锐一点,却又因为鼻音浓重、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居然带着点撒娇,没什么气势。
而且说的话也是话赶话的。
面对西索最忌讳的就是话赶话。
如果是平时的莉莉娅绝对会冷静下来思考,然而生病的状态之下人的脾气会比平时大,脑子也生锈了一样不再转动了,所以居然说了这样的话。毁坏她耳钉的家伙当然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反而因为她的话露出很兴奋愉悦的神情来了。
“好哦,赔多少都可以呢☆~”
他拖长音调,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知道着了他套的莉莉娅抿起嘴唇沉默了。
西索歪了歪头,盯着她明知故问:“怎么了☆?~”怎么了?她能怎么回答?说我知道你是故意把耳钉弄坏的就是为了想让我戴你的?
虽然是事实,可亲口说出的话显得她好自恋,而且就算说了又能怎么办呢?如果她自己去买,估计新耳钉用不了多久也会报废了。…算了。
“………讨厌你。”
对西索总是束手无策的莉莉娅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而后愤愤地把手里的两枚耳钉丢向他,转身就往他的梳妆台走过去。西索伸手一捞把这两枚耳钉握住,五指收紧,像揉纸团一样将它们压成一团金属块后直接投向了垃圾桶。
背对着他的莉莉娅没去看,只站在梳妆台前挑耳钉。她的耳洞刚打一个月不到,不一直带着耳钉莉莉娅怕它愈合了,现在出去买新的是不可能的,因此即便不高兴也只能从西索的首饰盒里挑了,上次挑中的耳钉也在里面,但因为承载了一点不好的记忆所以不想戴了,所以又开始很纠结地挑挑拣拣。
“不能直接戴耳链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西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莉莉娅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此时面色如常地侧过身,看了一眼他耳垂上的,昨晚就戴着一直戴到现在没有褪下的耳链。“感觉会被发现是情侣款。”
她低头用手指拨弄了一下盒子里大同小异风格鲜明的耳链们,这么说。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已经够明了的,可是他总是喜欢明知故问的:“为什么不能被发现?纸是不能包住火的哦★。”
的确。
现在玛丽已经通过空中花园认识的服务员知道她和一个红头发的帅哥一起去用餐了,虽然那个服务员没有认出西索,玛丽也可能在这个长假结束就忘记这件事,可和西索交往的时间越久,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越难瞒住,总有一天是会被身边的人知道的。
但′总有一天'至少不是现在。
莉莉娅掀起眼睑看他,她记得这样的问题已经被回答很多次了,好像前天才回答过一次,她不明白为什么西索在这时候又要提。似乎他想被她介绍给别人的欲/望好像与日俱增了,她越不想去干的事情他就越来劲,现在几乎已经跃跃欲试了,她甚至怀疑再这样下去某一天他会直接走进甜品店然后当着所有人面把她抱住然后旁若无人地说小莉莉娅什么时候下球呢,人家在家里好寂寞呢☆。
…他说不定真能做的出来。
现在再和他说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事情有点太麻烦了,因为肯定又要牵扯出什么开念不开念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