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七年后的义体与他印象里的有些更新迭代，操纵时还不太适应，但依旧能很精确地把控住力道，没有对她造成损伤，似乎是现在身体里的本能。应知晓惊讶于这份熟稔：“你想起来了？”“没有。"他诚实答。

她轻轻点了下头：“好吧…我们先回家，你还记得家在哪吗？”“不记得。"七年前，他没有家。

由她指路，到了一栋红顶白墙的二层小洋房前。“到家了。“她赶紧说：“放我下来吧。”一路上，她始终觉得别扭。眼前的073是他，又不是他。虽然是一模一样的身体和脸，但七年前的他总给人种割裂的陌生感。073问：“想去哪？”

她莫名紧张，又说了遍：“二楼的浴室，你需要洗个澡。先放我下来。”073没有松手的意思，抱着她到了浴室门口。显然，他故意无视了这个要求。

她提醒自己，他没有七年后的记忆，在新环境里容易感到压力，要慢慢帮他重新熟悉。

“去洗澡吧？我等你。"她询问：“这里的浴室会用吗？”“一起洗。"073忽然说。

“啊？“她眨了下眼。

“配偶，"他享受地嗅着发丝间苔藓与含羞草杂糅的清新香气，理所当然道，“一起洗。”

好香，怎么会这么香。

怎么可能放手。

也不是没有一起过，可她总感觉现在不该同意：“你自己洗好吗？我不走。”

拒绝了，不过态度不强硬。

试探两次，073已经了然，看来是位心软的向导。也是，如果不心软，怎么会和他这种哨兵结为伴侣。

“害怕，不会用，"他低声道，“陪我吧。”“好不好。”

“…好。“他都这么说了，她根本拒绝不了。073自然地摸到裙子的拉链，流畅地拉下。“好漂亮。“光洁的后背在他的注视中微微绷直，托起她的腰，探出的舌面沿脊柱慢慢滑落。

“073！“应知晓一阵战栗，按住他手腕。“怎么了。“他在陡然圆润的弧线处吻了吻。“洗、洗澡。“她磕巴。

“好。“073揽过她，另一只手快速拧了阀门，调试水温。她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说不会用吗？”

“刚刚想起来。"他语气淡然自若。

“想起来多少？！"她忙问。

捧水浇在乳色的肌肤上，他模棱两可道：“一点，你不喜欢太热的水。”“嗯、嗯，是啊。“怎么先想起来这个…算了，能想起来总比什么也不记得强。

骗你的，完全没想起来，不过是看到水阀长期开关固定角度留下的痕迹。小向导心思都写在脸上，真可爱。

这样是会被哨兵欺负的。

难道七年后的自己，从来不教她怎么对付哨兵吗？那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劣啊。

不过很合他心意。

“别只顾着我，待久了会闷。"应知晓压下心头怪异的感觉，提醒道。本来也不是为了洗澡，不过是听她的，能多摸一会儿罢了。看向导脸颊蒸得粉红，比刚才更软了，073随意清洗了下自己，扯过浴巾裹住人抱出去。

“这里，"她抬手指了指转角半身镜前的椅子，“头发要弄干。”073这次倒是听话地把人放下，顺手拿起搭好的毛巾。不料她接过毛巾，眨眨眼：“坐呀。”

“我坐？"他疑惑。

“不然呢，"她站起来，“你不记得了，以前……哦不对，以后都是我帮你擦头发。”

“你帮我擦。"他喃喃，确认自己没听错。“对呀，我们约好的，一直给你擦。我手法很好的！"她颇为自豪道，话语间全是对自己技术的认可。

073默默坐下。

干燥软和的毛巾覆在头上，轻缓地吸走水分。比织物更细软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慢慢拨弄。

他从镜子里看到她的神情，眉目低垂，温柔，认真地像在对待贵重物品。贵重，他吗？

不对，不是这样的。

身为伴侣向导，该随心所欲地使用他，然后在床上用自己安抚，让他纾解过载的情绪，平时再把持着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吊着他，保证安全距离。但这感觉实在太好了，她的手指仿佛穿透躯壳，按摩着他的灵魂。他有点懒得思考，注意到柜子里收好的吹风机，才回过点神：“怎么不用？”

顺着他视线看去，她笑道：“连常识也能忘呀？吹风机多吵啊，会刺激你的听觉。”

“我擦的不舒服吗？"她问。

“舒服。"太舒服了。

舒服到……不正常。

“你会累。“他不明白。

向导们最怕累了。

“擦个头发而已，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会累。“她随口道：“就算真的有点累，能让你感觉轻松一些，我很乐意。”

不可以。

不可以这么对待哨兵。

哨兵都是贱骨头的狗，你对他们好，只会被垂涎三尺地拆开吞进肚子里，一寸寸消化干净。

像他现在这样。

073霍然起身，抄起她直奔卧室。

应知晓惊呼：“073？！”

将人摁住，浴巾跟着散开。

他呼吸加重：“想要。”

“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