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客厅那面占据整堵墙的落地窗,慷慨地洒满房间,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而规整的光斑。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仿佛拥有生命的精灵。
中央空调维持着恒定的舒适温度,发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低频嗡鸣。
徐璐侧身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脑袋枕着李言的肩膀,一条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膛上,呼吸均匀而绵长,已经陷入了恬静的睡眠。
她早上起得比李言早,又兴致勃勃、亲力亲为地收拾规整了半上午带来的个人物品,再加上写小说,此刻彻底放松下来,倦意便如潮水般温柔地将她淹没。
李言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枕得更舒服些,顺手将滑落到她腰间的薄毯往上拉了拉。
他的目光并未流连于窗外那价值亿万、奔腾不息的嘉陵江景,而是凝神注视着虚空中只有他能清晰感知的半透明系统界面。
距离上次“价值4096万”的任务完成,确实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他性格里本就缺乏急躁的因子,加之如今生活优渥,并无迫切的金钱压力,因此并未感到焦躁。但那份对下一个更高额奖励-8192万人民币一一的期待,如同悬在心头的一颗巨大而甜美的糖果,总会时不时地、以一种令人愉悦的方式提醒他它的存在。
毕竟,那是8192万。
一个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呼吸停滞的数字。
再加上自己银行卡里还安稳躺着的两千多万余额,一旦这个任务完成,他人生中第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目标”一亿人民币,就将真真切切地、毫无水分地握在手中。
这种由具体数字带来的、近乎触手可及的实感,远比账户里单纯跳动的余额更令人心潮暗涌,带来一种奇特的、混合着成就感和征服欲的悸动。
界面上的文字简洁、清晰,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
【如今的你,已经习惯了金钱带来的生活,开始习惯了这样的品质与节奏。】
【但是你却好像忘记了当初幻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去听一场自己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
【去吃一顿自己最想吃的饭菜;】
【去玩一场自己最喜欢玩的游戏;】
【去尝试一次自己最想做的刺激的事情;】
【去学习一个自己最想学的技艺;】
【去做一次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完成这六项,奖励8192万人民币。】
李言逐字逐句地看着,眉头微微挑起,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
这次的任务……很不一样。
它没有具体的外部目标,没有需要“获得”某物或“达成”某种世俗标准的硬性指标,更像是一种内向的、回溯性的提醒和叩问。
它提醒他在被巨大财富包裹、日常生活的物质品质看似已提升至顶点的表象之下,那些最本初的、源自内心深处的、或许略显朴素的渴望,是否已被悄然遗忘、替代,或是被更奢华、更便捷的选项所淹没。他向后靠进沙发柔软的真皮靠背里,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柔地缠绕着徐璐散落在他胸前的那几缕柔软发丝,目光放空,开始沉下心来,逐一审视自己的内心,试图找出那六个“最”字背后真正的答案。演唱会?
这个选项让他的脑海瞬间像被点亮了的星空,冒出许多熠熠生辉的名字。
周杰伦,这三个字几乎等同于整个青春时代的背景音,从《双截棍》的叛逆到《七里香》的浪漫,从《夜曲》的忧伤到《Mojito》的轻快,他的歌里藏着太多无法复刻的回忆和情绪,去听一场他的演唱会,像是赴一场与青春自我的盛大约会。
伍佰,他那带着闽南语口音的独特唱腔、那把电吉他进发出的原始生命力和直击人心的摇滚精神,在现场听《挪威的森林》的苍凉、《Last Dance》的魔性旋律、《突然的自我》的洒脱,肯定会是血脉贲张、全场大合唱的极致体验。
李宗盛,他的歌则像一壶年份久远的醇酒,需要足够的生活阅历和人生体悟才能品出其中深藏的酸甜苦辣与智慧通透,去听他的现场,更像是在参加一场关于爱情、人生、岁月的小型座谈会,安静聆听,默默流泪,或是会心一笑。
视野再放开阔些,国外的歌手同样令他心驰神往。
贾斯汀·比伯,从街头小子到全球偶像,他的成长轨迹和音乐变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火星哥布鲁诺·马尔斯,他的复古放克、骚灵曲风总能轻易点燃全场,让人忍不住想跟着节奏摇摆起舞盆栽哥The Weeknd,那迷幻性感的嗓音和暗黑华丽的风格,在现场听想必是另一种极致的沉浸式体验。泰勒斯威夫特,从乡村音乐小公主到流行乐坛天后,她的创作才华、叙事能力以及庞大的粉丝群体,意味着她的现场绝对会是一场万众一心、灯光璀璨的大型合唱盛宴。
甚至,那些来自韩国的女子团体,如BLACKPINK,以其强大的舞台气场、刀群舞和炸裂的表演风格著称;TWICE,以其元气满满、甜美可爱的形象和中毒性的旋律吸引眼球;
NewJeans,作为新晋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