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刻钟,蒋青云就龙飞凤舞的写好了军令状,众人传阅后,面面相觑,仿佛在说,不服不行。小蒋就是个疯子。
屯齐一直盯着蒋青云,试图分辨他此刻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蒋青云突然微笑。
“贝勒爷,别看了,我没疯。决战在即,大军无首肯定不行。我想告诉诸位狗日的,定远大将军的宝座不是什么香饽饽,而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当下,东南郑森蠢蠢欲动,北方察哈尔心怀不轨,川东大顺旧部磨刀霍霍,更有大西悍将李定国孙可望亲密合作对抗我大清。”
“诸位,军情如火,最后一次询问,本官欲署理定远大将军!反对的人,请举起你们的右手!”现场稀稀拉拉有十五人举起了右手。
“好,15人反对,104人赞同。本官暂时署理定远大将军,并行使一切权力。所有参会人员在会议纪要上面摁个血手印,然后呈送御前。”
说完,蒋青云瞅了一眼雅布兰。
心思相对简单的射箭手雅布兰立马带头下跪,其余人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跪了一地。
“拜见定远大将军。”
蒋青云欣慰的抬起右手。
“诸位弟兄,请起。”
“从现在开始,本官就要令行禁止了。只要你们好好听令,本官保证带领诸位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想必"诸位也对本官的事迹有所耳闻,本官为人爱憎分明,本官举荐的人都能高升,本官弹劾的人下场个个悲惨。”
“那是相当的悲惨~”
蒋青云掏出一卷黄绸子缓慢的展开,摊在桌上。
“屯齐,你过来看看”
“嘛。”
贝勒屯齐走上前,只瞅了一眼,瞬间色变。
蒋青云往北一拱手。
“这里都是加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也就是说,我随便往上面填什么,圣旨立即生效。生杀予夺,皇权特许。”
众人望着邪气冲天的蒋青云,头皮发毛,后背发冷,战战兢兢,再次单膝下跪。
“谨遵定远大将军军令。”
蒋青云转回案后,大喇喇坐下。
厉声喝道:
“全体归营,昭告三军,新任定远大将军就是我。”
“擂鼓、开炮。”
荆州城鼓声隆隆,号炮震天。
几十路快马沿途高呼:
“新任定远大将军颁布训导令,共计九条,违反者斩首,株连三族。”
“护军营护卫不利致使主帅遇害,皆斩。”
当天,护军营200名旗丁被五花大绑推到军营门口集体斩首,血腥冲天。
旗营噤若寒蝉。
蒋忠诚额头直出汗,妈的,一不小心,忝任定远大将军亲爹。
顺治九年,四月初一。
位于荆江南侧的松滋小城,土坯城墙外侧血迹斑斑。
游击将军胡国柱透过千里镜,望见远方出现了一杆大纛一“晋”。
大纛所至,战场明军欢呼如同海浪一般,清军心惊胆战,噩梦来了,李定国他又来了!
“报~张千总从荆州归营。”
“快带过来。”
一见面,胡国柱劈头就问:“老张,荆州方面怎么说?”
“让我们继续忍耐。”
“草踏马,是想让我们做炮灰吗?”
“将军,荆州出大事了。定远大将中毒疯掉了,现在是蒋青云署理大将军。”
“他?”
胡国柱眼珠子直转。
临行前,吴三桂向自己透露过小蒋的成色,并告知自己“有困难,找小蒋,自己人,肯帮忙”。“新任大将军就没给咱颁布点指令?”
“没~大将军很忙。”
“他在忙什么?”
“忙杀人!”
“杀谁?”
“杀旗丁。”
“为什么??”
“不知道啊。”
胡国柱此刻的表情精彩的没法用言语来形容,老半天才冒出一句:“完了”
“将军,咱们怎么办?”
“告诉弟兄们准备一下,今夜突围。”
荆州城,艳阳高照,但阴霾密布。
旗营门口。
一群人五花大绑的跪着。
“钦命定远大将军有令,经查,计有满洲参领庆云等二十六名官佐,于衡州作战时畏蒽不前,坐视主帅陷入重围,十恶不赦。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斩!”
一群身穿黄马褂的侍卫立即挥刀砍下。
围观的旗丁们噤若寒蝉,攥紧拳头,又惊又惧。
新任大将军为人残暴,每天都要杀人,杀人必有理由。
荆州都统衙门。
蒋青云的面前放着一本花名册,他一边翻页,一边在旗丁的名字上画红叉叉。
只要是是在尼堪阵亡地点2里之内的旗丁,无论品级,无论满汉,无需审判,视同有罪,直接砍头。一口气画了几十个红叉叉,蒋青云叹了一口气,意义不明,似是心有不忍。
“大将军,您可要注意身子啊。”
说话的是御前二等侍卫苏勒达,他弯着腰,露出谦卑又关心的笑容。
“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