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瞪眼:“你还小,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朱英摊手,“不征他们的税,那只有让百姓开荒呗。我就不信陛下这时候敢加税。”
朱元璋上下打量朱英,越发满意,试探着问:“那你说咋办?”
“放三斗借七斗”朱英摊摊手,“前三斗救命粮直接发放,后七斗算朝廷借贷。以前三斗活命,后七斗生产。第二年再把十斗粮还清。即解决了百姓之苦,也解决了朝廷税赋的问题。”
朱元璋愣住了。
这个看似简单的“三七分法”,竟暗合了《周礼》“平汆法”的精髓,又比大臣提议的“贷种法”更易推行。
“好个借鸡生蛋的妙计!”朱元璋大笑。
此时前厅,药香裹着凉意。
马天刚掀起帘子就僵在原地,药柜前斜倚着个雪纱裹身的美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药碾子。是李善长的小夫人楚玉。
她今日薄纱外罩着件银狐裘,领口却敞得能看见白皙精致锁骨。
“夫人又心口疼?”马天硬着头皮上前。
楚玉旋身,狐裘滑落露出雪臂:“上次开的安神汤,喝完了。”
她蹙眉闷哼,整个人软绵绵栽过来。
马天被迫接住这具温香软玉,隔着纱裙都能感受到细腻肌肤。
“我给夫人检查下。”他扶额。
听诊器刚贴上心口,楚玉抓住他手腕往衣襟里带。
马天触电般缩手,却勾住了她腰带,哗啦扯开半边衣衫。
一片白皙,晃了他的眼。
特么,这女人怎么如此浪?
“郎中,该认真看病了吧?”楚玉媚眼如丝。
“夫人,你后退一点。”马天眨眨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否则,他早就主动出击了,还能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这是李善长的小夫人,他得镇定。
“夫人来这,老相国知道吗?”他问。
“当然不知道。”楚玉眨眨美目,“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么?”
的确是喜欢!
相国夫人,如此放浪,致命诱惑啊。
“夫人,在下只是个郎中。”马天一本正经道。
楚玉却变本加厉,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垂:“郎中,不喜欢我?”
脚步声传来,朱英从后院走出。
楚玉灵蛇般滑到三尺外,端庄地理好衣襟。
待朱英掀帘进来,只见楚玉正襟危坐伸着皓腕,马天则满脸通红地抓着听诊器。
“马叔你脸怎么比煮过的虾还红?”少年狐疑地打量。
楚玉掩口咳嗽打断:“神医若不开方子,妾身只好日日来叨扰了。”
“开。”马天快速写下方子。
朱英利落的抓好药,包好,递给楚玉。
楚玉妩媚一笑,摇曳而去。
朱英走到马天身边,瞪眼:“马叔,你勾引有夫之妇!”
“勾引有夫之妇?”朱元璋大步从后走出来,上下打量马天,“没想到啊,老马,你还好这口?”马天无语:“是那女人勾引我,我坐怀不乱。”
“刚刚那女人,谁啊?”朱元璋笑问。
马天压低声音道:“是李善长新娶的小夫人,缠上我了。”
朱元璋眼中惊疑闪过。
秋风卷着落叶扫过青石板,楚玉出了济安堂,拐过一个街口。
她忽地驻足,声音比井水还凉:“跟够了吗?”
阴影里转出个翠衫丫鬟,福了福身:“夫人好耳力。”
“李善长有你这样的贴身丫鬟,真是他的福气。”楚玉冷哼。
“你我都不是李善长的人啊,呵呵,达鲁花赤大人催得紧。”丫鬟笑着走近,“要你尽快查清那郎中的底细。”
此时的楚玉,没有在济安堂的妩媚,面色如霜。
她父兄是前元的大臣,大都被徐达攻破后,随着元帝退去了草原。
途中,她被探马军司看中,特训后,潜入了应天城。
如今,已经是李善长的小夫人。
可她的父兄,还在关外应昌城。
“我要见达鲁花赤。”她转身,雪纱拂过丫鬟面颊,“我要当面向达鲁花赤禀报。”
“你如今是韩国公夫人。”丫鬟嗤笑,“达鲁花赤可不方便见你。”
楚玉目光如刀:“几个月了,每次都说父兄安好,连封亲笔信都没有!”
秋风阵阵灌进巷子,吹散她强撑的镇定。
丫鬟一把拽住她一缕青丝:“令兄上月试图回大都,被射穿了腿骨。你若再违令,下次射穿的就是令尊的喉咙。”
楚玉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砖墙。
她没来由的想起那个郎中,又想起父兄教她认的第一味草药。
“告诉达鲁花赤。”她红唇如染血,“我可以死,但要善待我父兄。”
济安堂。
马天和朱元璋对坐,朱英在煮茶。
铜壶里的水汽蜿蜒攀升,朱英分茶时手腕稳得不像少年。
朱元璋喝一口,看向马天问:“李善长的小夫人,怎会盯上你?”
马天两指夹着茶盏转圈:“许是瞧我比韩国公俊朗?”
朱元璋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