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手?她若真是幕后主使,总得有个由头!”
“由头?”朱棣接话,“漠北各部近来蠢蠢欲动,翁妃是外族,其心必异啊。”
“海勒也是外族。”马天摊手,“她父亲王保保可是跟咱斗了一辈子。”
朱棣摇了摇头:“海勒不一样,她进宫时还小,是母后教导长大,《女诫》倒背如流,哪像翁妃?再说,海勒是二嫂的侄女,这些年可是忠心,办事利索,深得母后喜欢。”
马天耸耸肩:“那还等什么,把翁妃抓起来,审问。”
朱元璋挥手:“后面的事,你们不用管了,交给妹子去处理,她是皇后。”
“好,告辞。”马天抱拳,而后转身,拔腿就跑。
朱元璋没好气:“他这是要躲差事?”
“舅舅现在是户部主事,他好像对钱粮税收感兴趣。”朱棣道。
朱元璋一听,眼中惊喜闪过。
“他要是把心思放在户部。”他感慨一声,“那就好咯,昨儿还拾掇你大哥,要成立什么格物院,瞎闹。”
朱棣小声反对:“大哥可不会瞎闹,舅舅嘛,就说不准了。”
朱元璋从御座上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老四,陪咱走走。”
两人走出大殿,外面寒风呼啸。
朱棣忙抢上前半步,想替父皇拢紧衣襟,却见父皇的背影在青灰色宫墙下显得格外单薄。
“父皇,还是回去吧,天冷。”朱棣望着父皇鬓角新添的霜白。
老人的肩头在披风下微微耸动,不知是冷还是咳嗽,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搀,却被朱元璋挥手挡开。“冷冷,头脑清晰。”朱元璋盯着御道上结的冰壳,“你母后痘症的案,交给你母后去办。后宫那些腌攒事,咱不爱听,但事关后宫安危,你母后虽然仁慈,但该果断的时候,不会含糊。”
“母后知道轻重。”朱棣沉声应道。
朱元璋回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儿子,道:“趁你还在京中,把雄英的事查清楚。”
朱棣重重颔首:“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