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婚事应该怎么进行下去呢。总不能真的强迫完婚吧。
但谢浔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师青被看得后背发冷,立即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您……您也不要为此太过伤心,属下猜想元姑娘大概只是一时想不通。”谢浔反问道:“为她伤心?”
师青抿住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滚。”
“是。”
师青走后,房里越发安静。
空无一人的书房灯烛辉煌,火光跃动。
谢浔松手将木匣扔在桌面,发出砰地一声声响。随即男人掌心撑在桌沿,手臂紧绷着,脊背缓缓弯折。
他面无表情地想,他伤心什么。
元衾水根本跑不掉,他有什么好伤心的,他只是愤怒,为她的不自量力不识好歹。
最好晚点被他抓到。
否则他势必要让她知道擅作主张离开他的代价,她会为她的轻率而后悔。不是不爱出门吗,那以后就永远不要出门好了。既然这么喜欢元青聿,那他就偏偏让元青聿不好过一一
思绪到这里开始变得缓慢。
指尖泛白,一种更大的焦躁与恐慌铺天盖地而来,轻易覆盖他所有的愤怒。元衾水逃婚了。
到底为什么要走?
莫非真是对他有所不满吗。
是嫌他待她不好,见面太少?
还是那一天的事,真就让她介意到这种地步,到底是真的想逃婚,还是为了借此机会迫使他如她所愿?
无数疑问倾覆而来,谢浔抬手拧了拧眉心,旋即忽而抬手推翻了桌子。巨大的声响让屋外候着的侍从叩问询问,谢浔没应,垂眼看着木匣里的东西终于尽数散落,掉落在他周围。
那些疑问终于伴随着木桌的倒地而破碎,最终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没有婚期了。”
那时她靠在他背上,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嗓音那么温柔,明明充满爱意。她怎么能,说得出囗。
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大
这些元衾水都一无所知。
她认为元青聿应该是顺利无比的,除非谢浔利用不成反要伤害她兄长。一一不过这种可能应该不大。
谢浔应该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他应该知晓,伤害元青聿是完全得不偿失的。
元衾水抵达并州时,已是六天后。
马车直接停在元青聿购置宅院的院门口,她提着裙摆走下马车。连续不停的赶路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院中走出一名两鬓花白的老伯,一瞧见她便笑得眯起眼:“小姐,您回来了。”元衾水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她心里有些恐慌,警惕心便也强些,她轻轻嗯了一声,道:“您是……??”“我姓童,公子念我年纪大了又无儿女,便叫我继续来这里做管家。”“小姐您不记得我了?您小时候还常常揪我胡子呢。”元衾水:……啊,对不起。”
童管家抚须笑了起来,盯着元衾水又抹抹眼角泪花:“你们兄妹俩都长大了。”
“当年晋王带着你们兄妹俩走时,你才这么高一点,转眼间都成大姑娘了。”
元衾水不知如何应答,便嗯了一声。
这原来是她从前家里的管家。
元衾水盯了他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跟爹娘兄长搭上关系,元衾水便对他心生几分亲切。
初来异地的无措感少了些许。
她跟着童管家进门,童管家便跟她介绍说这是元青聿于几月前才购进的院子,旁边不远就是抚署衙门,很安全。
“小姐,王府待你们如何?”
元衾水点头:“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那到底是别人家,总没有自己家住的舒服,这些年难为小姐了。”元衾水环望着这间宅院,心里想着那句“别人家”和“自己家”。这是她“自己家”吗。
很快,童管家带她来到她的房间。
这处厢房显然被特地收拾过,门前栽种好几盆应季花朵,生机勃勃。“小姐您先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元衾水轻轻应下。
童管家又看看元衾水带的那一箱画具,问:“小姐您先休息,让她们来给你们收拾收拾好吗?”
元衾水摇摇头。
大概是看出了元衾水的不自在,童管家也没有多留,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元衾水坐在陌生的房间,发了会呆后上前打开了木窗。院落中间是一颗很大的桂花树,树影摇动,元衾水心安了几分。不知道兄长启程没有。
元衾水对这里还算喜欢,可能是靠近衙门,所以即便是在街市上平日也很安静。
童管家对她很上心,事事都安排的很妥帖,相处几日后元衾水对他也熟悉起来。
在元衾水来到并州的第三天,童管家劝她:“小姐,怎么不出去走走?”元衾水摇摇头:“我不想出门。”
童管家道:“小姐,并州很大。您可以去买些衣裳首饰,怎么能不出门呢?”
元衾水又是摇摇头。
“以后再出去吧,童管家。”
在元衾水住进宅院的第五天,元青聿终于在她的翘首以盼中抵达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