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抬眸却只能看见游鱼不断往前的身影。此时还在上厕所的某人刚处理完自己的一身脏污,正在纠结被弄脏的裤子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传来一阵乒呤乓哪的作响声。他暴躁地开口大声骂道:“敲敲敲,敲你大爷啊,没看见别人正在上厕所吗?”
“难道火车就这一个厕所了吗?滚到其他厕所去上不行吗?”他倒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那副嚣张凌人、咄咄逼人的姿态。在他骂完之后,门外果然消停了一阵。
男人没有管门外为何如此聒噪,他还在纠结自己要不要脱了裤子,只留一条底裤赤裸裸走出去时,门外又响起了砰砰作响的声音。这一次的声音倒是比先前的还要大上几分,仿佛想要把门给锤烂。男人刚想要故技重施,却听见一声虚弱的求救声。“救…救救我…”
女声穿过铁门犹如蚊吟钻入男人的耳洞,他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出了事不找乘务员来正在上厕所里的他干什么。
男人的脑子显然不太聪明,但迟疑自己现在不堪入目的样子,他迟迟没有拉开门。
紧接着,眼下的一幕骤然让他头皮发麻起来。厕所铁门下的缝隙里渗进一些铁锈红般的液体,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它一点点顺着地板砖的缝隙往前蔓延。
男人愣怔看着门缝处,不知所措,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光溜溜的两条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却莫名感到寒意。
拍门的声音依旧不停,女声在不断小声哀求:“快救救我,我快要死了那些……追上来了!该死!救救我!"最后的尾音还带着惊恐的哭声颤音。门板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是门后的女生在用力扭着门把手,试图拉开厕所门。
男人随后又惊悚想起一个细节,女声如此虚弱,可为什么拍门声如此响亮?而真正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地板上的血液莫名多了几络白色的不明物质,它们像白色的血管脉络,更像是大脑的神经末梢,一节节伸展开来,顺着血液流过的地方蔓延开来。
它们貌似还是活的,以最短的距离接近着男人的位置,血液的前端布满了这种不明物质,一层又一层的白线构成了密不通风的网。所幸,它们的活动范围也被血液限制,哪怕再蠢蠢欲动,也暂时接触不到男人。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男人一点点僵硬往后退,饶是他脑子再不聪明,也清楚外面的情况不太对。
门外不知道是怪物还是人的东西似乎意识到里面的人不会开门,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手指甲在黑板上滑过那么凄厉。“救救我一一”
她陡然爆发出一长串尖锐的尖叫,后彻底没了声影。门后又重新变得安静下来,男人背后惊出一声冷汗,他警惕看着地上那滩血液,血液也好像停止了流动,白色脉络也没先前活跃。就在他以为没事之际,那熟悉的求救声又再一次响起在门外,如幽魂般不散:“救救我…”
不过这一次,门外的女声腔调有些古怪,就像是怪物披上人皮,还没有彻底掌握人类的语调,就连求救都显得如此怪异。男人快要吓尿了,因为他看见了门缝之中,有一只手试图穿过门缝扒拉他。手指细长呈灰白色,指甲上还残留着断了半截的甲片,以一种诡异的骨折角度缓慢钻了进来。
游鱼越过人群,以她的身法和技巧逐渐来到了人群的最前头,她抬眼却看见前方的车厢不断有人掉头仓促跑回来。
老头又蹦哒在最前面,远远超出身后其他人一截,他一边挥臂一边高声招呼道:“往回走!不要再跑了,前面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