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来的火,某人窝囊抬脚,一个火星子一个火星子地踩灭。再开口,嗓间涌出委屈:“你凶我干嘛?”……“池乐悠噎住。凶巴巴的明明是他。
“你生气了?“沈澈后悔没打视频电话,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电话没意思,“我看新闻了,城里交通瘫痪了。”
池乐悠:“我是当管家,又不是当交警。”沈澈:“你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她简单叙述任蜜一家的遭遇,男人的音调又往上提:“所以她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嗯。”
“把你一个人扔在没暖气的毛胚房?”
池乐悠不乐意了:“我修好了!现在屋子里温暖如春。”“那你吃什么?这破屋子该不会没接天然气吧!”这人明明远在国内,为什么管那么宽?
池乐悠压着声:“什么都有,冰箱是满的,再不济还有泡面。我现在是越冬囤货的松鼠,您满意了吧?”
女孩子退出仓库,唰一一电动卷门缓降,在离地面一人高处,成功卡住。森林纠察大队长一顿:“什么声音?”
“唉,"刚刚是暖气,现在是电卷门。能量守恒,再好的运气也会用完,她吐槽,“电卷门卡住了,我要挂了。”
“你去充电。“不许挂。
“我要修电卷门。”
“你是维修工?”
“外面那么大雪,我闺蜜家的仓库和车库不连着,总不能让它敞着吧?'“这不是你能干的活儿,哪有姑娘家当修理工的?我帮你搞定,你赶紧进屋。”
沈澈说得嘴沫子都出来了,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小姑奶奶请进了屋。池乐悠没闲着,一顿操作猛如虎,网上发帖询问各路维修大神。她跑到车库,找到汽车玻璃水,又顶着风雪,喷到卷门密封条后。冰层融化。电卷门问题成功解决。
与此同时,沈澈花高价请的维修工人到达现场,仅过10分钟,工人黑着脸,无功而返。
“那姑娘自个儿把门修好了。”
沈澈怔忪:“她会修?”
“她居然,会用玻璃水化冰。”工人咬牙切齿,行业秘密被那姑娘拿捏了,冒着大雪从隔壁街区走到这儿,他们是冲着高价来的。他哑然,沉吟后:“辛苦,钱照结。”
“池乐悠!"他不打电话了,语音如一封吼叫信,震得池乐悠耳边嗡嗡作响,“我让你乖乖在家待着,你怎么不听话?我说过找人来修!”池乐悠无言。
送走工人后,门外的雪积得好深。她只身出去铲雪,鞋子被雪吞没。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她头晕眼花,晕雪这种事竞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饱胀的情绪散干净,她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恹恹的刺猬。留学圈子不大,拆二代、富三代,他们光是站着就已足够光鲜。逛街买包,豪车夜店…只是他们的生活常态。哪怕处于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有金钱傍身,走到哪都会有不同的人簇拥左右。
她停下来,悄悄望他们一眼,大脑清醒地提醒自己:这不是她的生活形态。无需羡慕,她收回眼神,继续走她的路。
沈澈又发来一条语音:“我说过会帮你的。”池乐悠来来回回听这条语音。
良久,她吸吸鼻子,袒露心声:“对不起,我好像不习惯有人帮忙。"怕他误会,她忙补语音:“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沈澈被她突如其来的求生欲整无语了,他轻咳一声,回她:“从现在开始习惯。”
池乐悠点头说好。此刻她独自一人瑟缩在空荡荡的大屋,话音落到白墙又被反撞回来。
但回音并没有让她太寂寞。
她好像拥有了一个无话不说的异性朋友。
男人的说话声夹杂着很吵的背景音。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天地苍茫,建筑物和远处的山同时融进茫茫画面。池乐悠不知道时间,天将黑未,国内应是半夜。她迷迷糊糊问:“你怎么不睡觉?”
男人磁沉的嗓音被杂音吞掉大半,池乐悠勉强辨出背景音是口音极重的英文。
沈澈说:“太吵,睡不着。”
“你在干活?“那姑娘倏地冒出一句。
“你真是……“沈澈无奈失笑,“大半夜的我去哪个工地干活?”她脑袋昏昏,明明天还亮着,却拖出懒困的调子:“总不能是西伯利亚吧?”
那边没回。
池乐悠揉揉眼睛,在沙发扶手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又回:“我猜对了?”过了一会儿,沈澈才说话:“心有灵犀。”“?“他脑子发烧了?怎么净说胡话。
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私人专机停靠坪。
执飞经验极其丰富的机长和沈澈握手:“沈先生,如果不是雪莉女士和我联系,我明天会带我的妻子去阿訇山观景台看日落。”沈澈:“对不住啊,鲁斯塔姆机长。”
“但雪莉女士说,您要是不去枫叶国,可能单身一辈子。”沈澈不知道桑石的老妈余雪莉女士说了他多少坏话。“余姨还说了什么?”
“她不想您和他儿子搞在一起。“鲁斯塔姆重音落在"搞"字上,“所以,我务必送您安全抵达枫叶国。”
他就知道!
专机里的俄籍空嫂抿嘴而笑。
枫叶国遭受暴雪袭击,机场停飞所有航班,只有战斗民族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