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好吧,第二个问题,村里的小孩儿除了你都去哪儿了?是不是得了疫病才消失了?”
男孩儿摇头:“不是疫病。”
“什么?”
“不是疫病,是惩罚。“冰冷的眼神,透着厌世的麻木。江云萝立刻追问:“小孩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只是之后不管她怎么问,男孩儿都不再开口说话。直到江云萝准备放弃离开,他才突然跑过来,拽住了她的袖子,将手里的糖重新塞给她。
江云萝:“你这是……
男孩儿表情古怪道:“我不要糖,仙子姐姐可以帮我找回弟弟吗?我昨晚上做噩梦,梦到弟弟了,弟弟说他不想死。”江云萝瞬间拧眉:“你弟弟?弟弟在哪儿?”男孩儿的眼睛清澈:“弟弟在锅里。”
弟弟……在锅里?
宛若遭受一万点暴击的江云萝…”
大
童溪镇上空,一道晃晃悠悠的人影从上方跌落。江云萝在听到那让人发寒的一句后,立马联想到了历史中发生过的流民之乱,和灾年中出现的种种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事件。一时之间,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消化完就立刻往回跑。“师、师兄…我好像知道这儿里为什么看不见孩童了!那是因为这两年这里滴雨未下,村民们食不果腹,所以只能……”跌跌撞撞地跑进帐篷,发现微生仪居然不在,而扭头,猛地当场愣住。只见不远处,架着一口滚烫的大锅。
滚沸的热气咕噜噜响,而微生仪就侧身站在那里,他怀里抱着一只襁褓,明显是村民的孩子,一旁的几人围着,气氛很是剑拔弩张。其中,一个得了疫病面目失控的男子道:“就算您是仙君,也不能随便抢我的孩子!您赶紧把孩子还给我!”
“哦,这是你的孩子?你如何证明?”
微生仪面色如水,深邃的眼眸光是静静看过去,就给人不可逼视之感。更遑论他还手持湛月,修长的剑身发出铮铮的鸣音,让人更是不敢靠近。“师兄连湛月都拔出来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生气。“江云萝如此想道。而在看完这一幕后,她赶紧立刻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师兄,我回来了。”
微生仪眼睫垂落,分神冲着她点了点头,之后便继续用冷漠的姿态面对那些镇上的村民。
男子不依不饶道:“说了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不信的话,你就问问这村里的人,我是孩子亲爹难道还能有假吗?”旁边的妇人也掩面而泣:“是啊,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了这个孩子,你们怎么能抢走呢?”
其他的村民也围过来:“就是!瞧你这仙君也是从仙门大派里出来的,不给我们治病也就罢了,还这般蛮不讲理上来就抢我们的孩子,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村民们同仇敌汽,且情绪异常激动。
地上的妇人哭到岔气,身体近乎瘫软,看她这副模样,确实是刚刚生过孩子的样子,那股伤心劲儿也是真情实感。
只是她越是哭得伤心,微生仪眼里的冰冷就愈发明显。不过他素来古井无波,不与人做无谓争论,此时遭受围攻,也只是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江云萝就不一样了,她没心没肺,脸皮又厚,人往跟前一站,就笑吟吟道:“这位大姐可不要冤枉好人,我师兄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皎皎出尘湛若明珠的神仙人物,行事更是光明磊落从不仗势欺人,他这么问不过是心有疑虑,又未曾断言这孩子不是你们的。诸位如此情绪激烈光天化日聚众围堵,只怕不是心里有鬼想要遮掩什么吧?”
笑吟吟一双眼,说的话却滴水不漏有理有据。村民们一听,立刻纷纷心虚地辩解:“瞎,你这姑娘,明明是你师兄突然把我们的孩子给抢去了,怎么还倒打一耙?”“就是,仙门人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
江云萝丝毫不带慌的,直接重拳出击:“哦,你们说孩子是你们的?可这孩子的眉眼分明与你夫妻毫无相似之处,且我也擅几分相面之术,观你二人子女宫黯淡凹陷,这辈子怕是再无子嗣之缘,竟还敢说这孩子是你们的?”这话说完,微生仪眉梢动了动,眼神看向她又收拢回去。那夫妻二人则当即情绪失控:“你胡说!我们有孩子!我生过!”江云萝叹气:“是,你们是曾有过孩子,可却不是这个。”此言一出,那夫妻二人明显有些慌张:“你胡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的孩子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
“这不是在那儿吗。”江云萝指着身后。
那夫妇俩人显然懵了:“你说什么?在哪?”“就在你们身后的锅里,他化成了血水,此刻正怨恨地看着你们呐。”跟小男孩儿如出一辙的表情,瞬间将几人吓住。那受了刺激的妇人更是当场崩溃,抱着脑袋使劲磕地,而那名男子亦是双目睁大,脸上的血色都退了个干净。
其他的村民更是面露惶恐,一时全然僵住,不敢再动一步。而这时,襁褓里的婴孩儿更是突兀大哭,那哭声刺激着人的耳膜,将恐怖的氛围直接拉满。
场面闹成这样,已经没法收场,而这时,人群后的那位老医者颤巍魏地走了出来:“你们都散了吧。”
“可是,我们的孩子……”
“仙君是来助我们除疫病的,难道还会害我们不成?”大概是这位老者德高望重,他这么开口,众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