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歷史上海瑞升官后,在江南时除了治理贪官外,最关注的就是禁止各级官吏浪费。
比如对公文用纸的规定,驛站使用的规定,官员出行的规定等等。
这些吃喝乱用占了地方支出的大头。
可惜海瑞只是一个人,他无法改变时代王信对这些官府之间的积弊很清楚,曾直同样也清楚,他本身也是其中一员,更在王信身边保持一股清流,追求的无非是更大的利而已。
曾直摇头道:“那我们怎么办?”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北征的事情,大同巡抚张文锦亲自去京城商討诸事,涉及数万大军的北征大事,绝不是短时间內就能办成。
“熬。”
王信平静道。
“熬?”
曾直愣了愣,原以为將军会有办法。
王信余光扫到曾直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放下笔笑道:“打仗的事情急不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胡人的日子同样不好过,看谁先熬得住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予盾。
大清消灭大明的过程中,自身的矛盾从来没有消停过,只不过大明的矛盾更多,大明先没有熬过去而已。
“光熬就行了吗?”
曾直好奇道。
王信摇了摇头,说道:“煎熬的过程中,更要打磨好自身,才能在机会出现的时候不辜负。”
努尔哈赤与弟弟舒尔哈齐的反目成仇,
努尔哈赤之死,汗位之爭。
大明一个机会也没有抓住,因为自身问题无法解决。
反观后金崛起的过程中。
熬的同时,解决一个个自身的问题,才能在抓住大明露出短板,每个机会都没有放过,一步一步灭掉了大明。
“欧彦虎下毒杀死莫必胜,投机取巧,不光彩的手段,虽然靠著自身实力压服了其余诸部,可很多人內心是不服的,所以才给了我可乘之机,一个个消灭。
如果各部团结一心,怎么会给我机会出手呢,更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所以我们有很多不利的因素,欧彦虎也有他的麻烦,做事情要用心,需要快,但又急不得,如同治国如烹小鲜。”
王信笑著举了个例子,“很多台吉恐怕寧远双输,也不愿意欧彦虎单贏,哪怕明知道大周的威胁,也不愿意乖乖效忠欧彦虎。”
曾直恍然大悟。
“不瞒將军,最初认识將军的时候,原以为將军带兵打仗厉害,谁知道接触越久,才知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將军懂得真多。”
王信笑了笑,“我收下你这个马屁。”
后世烂大街的消息和信息,泛滥到沦为垃圾信息的地步。
犹如古人无法想像几方吨的概念是什么,
而后世一艘船就能运输几万吨。
金箍棒也才几吨,最普通小货车的运载量而已,而最大运输的船,一次性可以运输八十二万吨,等同於十二万余根金箍棒。
古人根本无法想像出来。
大周面临的问题,以及外部的困境,后世只要是稍微关注歷史的人,谁都能说上几句,而且一针见血,比大部分古人要看得清。
趁著这段空隙。
王信又开始了巡边。
不能让下面人閒著,閒著就容易出问题,
大同西军有九千民兵。
民兵的作用是在军营打杂、挖战壕、守城,守边等,残酷些说用来降低精锐的伤亡。
真正负责野战的还需要精锐。
也就是王信带出来的三千精兵。
这些精兵不弱於家丁。
很多一镇总兵手里也才两三千家丁,更多的是千余家丁,数百人家丁的总兵也有,而王信不过是参將,手里却有可用於野战的三千精锐。
一般而言,普通参將手里能有几百家丁就不错了。
王信等於是別人的十倍。
代价也很大。
不光是王信自个不向上官孝敬,还推动了聚眾昌这样的商行模式出来,大部分起到治理稳定关外的作用,少部分弥补军费。
否则打下了前套地区又有什么用,要不了三五年,胡人又会捲土重来。
只有把土地占住,並且发展出可以循环下来的生產方式,才能杜绝后患。
先南后北。
从雁门关出发,再到朔州,然后是马邑、山阴、应州,最后往北到怀仁。
同时各部先后开拔。
主要是民兵各部,开拔到左云,同时派出一部分先锋去充实关外诸城,以及內部调派部分粮草,把事情做到前头,王信志在必得。
原来老部队中不少老兵和校官调到民兵之中。
王信主要检阅各部战斗力情况如何。
“立定!”
“稍息!”
“立定!”
“稍息。”
王信在高台上。
来自朔州的八百民兵站立於台下,穿著號衣,每人一把鸟统,腰间绑著布袋,每个布袋分別用来装铅弹等各类军事物资。
至於火药则用竹筒装著,系在腰间一侧。
民兵原本是没有战斗力的。
短兵相交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