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很多人想吃肉想疯了。
“我信。”
刘通放下手里的小刀,他是还俗了的和尚,而且因为是武僧,並不忌荤腥。
“將军何必如此,无论要做什么,难道还担心我们不成?”
张灿脸上有些不耐烦。
將军有时候果断的很,有时候又婆婆妈妈。
王信一一扫过眾人的神色,脸上露出欣慰,“你们边吃,听我说就行。”
也不等眾人反应。
根据自己收到的许多信息,加上种种可能的风险,王信不打算隱瞒自己的手下们。
“有人曾经问我,六万兵换十万民,这个买卖划算与否。”
王信讲起胡立勇说过的话。
他知道这种想法,不光是胡立勇的想法,哪怕自己手底下的人,许多人也是如此认为的。
说句不好听的。
百姓算个什么东西。
大户们手里的牛马而已,指东不敢往西,让杀鸡不敢杀羊。
这样地位低的群体,凭什么让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去在乎他们的感受。
在场的人最低也是个五六品的武官。
武官的品级不如文官值钱,对比的也是文官。
所以胡立勇天经地义的说出来。
王信笑了笑,“诸位,做人不能忘本。”
眾人面色复杂,有些人不能理解,这与忘本有什么关係。
王信收起笑容,平静的看著眾人。
“我们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就是打仗,如果因为前途艰难,所以心里畏惧起来,无论找再多的藉口,那么必定是成不了铁军的。”
努尔哈赤造反的时候,与大明的差距有多少?
他虽然看清了许多辽东明军的陋习,心中有数,但一样是承担了巨大的压力。
“计谋是计谋,投机耍滑是投机耍滑。
面对强大的敌人,我们可以採取计谋,但是不能投机耍滑,什么用六万兵换十万民,畏战就是畏战。
哪怕说退避三舍,避其锋芒,这样的计策是为了打胜仗,而不是为了保存实力,寧愿当缩头乌龟,对问题视而不见,指望拖过去。
我们一路走到今日,靠的就是打胜仗,想尽一切办法。”
王信要扭转军中的一些言语。
指望思想高度不现实。
理念不是喊口號能喊来的,而是人民群眾中觉醒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诞生了理念。
如何觉醒?
惨痛的教训,自然就醒了。
“將军的意思我们明白,只是许多人等著看我们的笑话,想到我们打仗为了他们,心里头就不爽。”张灿主动站出来承认。
其余人低下头,有些人鬆了口气,有些人脸色难看。
王信没说话,继续看著眾人。
气氛僵硬起来。
没等多久,又站起了一人,竟然是汤平。
汤平与別人不同,是在场跟隨將军最久的人,可以说整个军营里,没有谁的资歷比他还要高。
以前倒是有个贺宽,只不过此人留在了扬州,於是汤平的地位就不同了起来,也是当初汤平能与赵雍叫板的底气。
“你也不服?”
王信冷笑。
汤平脸色变了,连忙叫道:“將军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为何还要如此用言语激我。”
眾人也都不信汤平会不服將军。
“我们都坐著,就你站著,独你最高,你不是不服是什么?”
王信面无表情的说道。
“噗嗤。”
赵雍差点鼻涕喷了出来,连忙忍住。
汤平被揶揄了一顿,想笑又不敢笑,无奈的坐了回去。
如此这般,刚才沉闷的气氛陡然消散,人们心里轻快了许多,看向將军的眼神也格外明亮。
王信拍了拍手,脸色终於认真。
眾人竖起耳朵。
“汤平娶了大户人家的闺女,现在又是朝廷的四品都司,小儿子是六品的白名舍人,以汤平的年龄资歷,加上老丈人家的资助,未来超过我也不难。”
王信摆了摆手,压住要说话的汤平,继续向眾人说道。
“所以汤平见的多了,你们也是如此,原来朝廷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不光你们心里膈应,我心里也膈应,不光你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
包括那冯庸,他的出身並不比诸位要高,同样是靠著功劳升起来,到了高位后,难道见的比你们少不成?
於是胆子大了,不把朝廷当回事,有了自己的小算盘,开始计较得失,把永兴军变了他的私军,想著当土皇帝”
当著眾人的面,王信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从將军口中听到,將军竟然也看不起朝廷,眾人大吃一惊,仍然不敢相信。
“天下事本有诸多不顺,哪里事事如意,可要让我学冯庸,我却做不到。”王信不再吐槽。
曾经有段时间。
他也经常吐槽,公司各种不公。
只不过这段时间,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越发低沉,最后王信找到了解决方法,那就是干实事,做对自己有意义的事。
“关外的事情,我们不去做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