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国府维持旧关係,结果贾珍把寧国府搞得乌烟瘴气,成为京城各家子弟吃喝赌,寻欢作乐的场所,不少家的长辈颇为不满。
大哥也是。
眼里只有那些对贾府有作用的人,对这些人巴结的很,然后对別人眼高於顶。
贾政虽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心里如何痛快的起来。
王信才不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四大家犹如一艘古老的大船,很多地方已经腐朽,並且不断的渗水。
他才不会修修补补。
搭著这艘古老的大船,带著干实事的一般人,或者人品不错的,藉助惯性的力量,犹如分家似的,不也是各自利用这艘大船搭建自己的船,重新扬帆起航。
一艘船变成两艘船,两艘船变成更多的船。
无论是勛贵还是大户都在这么做。
“我千辛万苦平了胡虏,虽然主导大军的是张文锦,但很多人应该清楚,最大的功劳是我,刚刚立了大功,却把我调走,哪怕是张吉甫也要考虑人心。
所以我的確向兵部举荐了很多人,包括建议赵雍接任我的位置。建议虽被否了,但是我举荐的人,兵部大致上都同意了,只有极少数的改动。”
听著王信的话,贾政观察王信的脸色,並没有生气的样子。
说实话。
放弃大同西军,连陆仲恆都捨不得。
不知道王信是另有盘算,还是真的不在乎呢,贾政忍不住有些好奇,埋藏在心里。
“你刚才解释清楚不好么。”
等王信说完,贾政颇为无语。
“我为什么要向他们解释,不是一路人,何必过多纠缠,分家就应该分个乾脆果断,搅合在一起,反而容易受到牵连。”
王信意有所指。
贾政当然没有听清深意,不想继续提这件事。
虽然对王信很满意,但是也不喜欢王信对贾府的態度,为难之中,不如不提。
“陆仲恆准备谋求什么位置?”
陆仲恆比自己大一两岁,已经到了三十而立之年。
这几年在翰林院养望,因为科举名次高,不是从最低的从七品检討做起,而是从六品的修撰,
別看只有一品的差距,在官场上起步差距可大了。
从检討到正六品的侍读,再从侍读到从五品的侍讲学土。
如果谋求外放的话,至少可以谋个五品的官职,如果运气好,直接一步到位,捞个四品的官职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在犹豫,对大同那边不熟悉,一直在等你回来。”
“督粮参政。”
王信毫不犹豫的说道。
熊廷弼就是这么升起来的,何况陆仲恆科举排名远高於熊廷弼,也没有像熊廷弼前期被人打压,最重要的是如果陆仲恆谋到这个位置,对大同西军有好处。
“等你见到他了,直接和他说。”
王信点了点头。
贾政又说了些朝局之事,包括南边不太平,也要起战事。
王信已经料到。
“南安郡王估计要打败仗,政老爷还是提前做好准备。”
贾政愣住了。
王信如此肯定的语气,贾政不敢怠慢,急忙追问:“你是如何得知?”
解释不清。
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书知道的,恐怕贾政要把自己当疯子。
“感觉。”
王信用自己的经验分析道:“世代承袭,生於温柔乡之中,能有几个子弟成器呢,多半和京城勛贵一样,挑不出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来。”
这话把贾府也带了进去。
贾政却不好说什么,这话林如海也说过。
文官必然崛起。
因为文官是从科举而出,代代出人才,靠著祖辈余荫的勛贵子弟如何爭的过。
所以林如海坚定的选择从文,而不是从军走勛贵的老路子。
他一个人再有自信,也对抗不了大势,顺势而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那底兀刺国我听商人们提到几句,新的国王叫做莽应里,与其父亲的野心一样大,这个国家已经扩展了五十年之久。
莽应里即位时已经四十六岁,地位稳固,实力强悍,以前就隨其父作战,经验丰富,反观南安郡王那边,我的確不看好。”
贾政慎重起来。
四王八公是开国功勋,无论这些年怎么变化,总体上还是留有情面。
特別是最近勛贵势衰,各自努力维持的时候,也不忘看顾对方一把,如北静郡王,虽失去了藩地,却成为京城四王的门面人物,
总体上,贾政並不希望南安郡王战败,可他也无能为力。
贾政不再纠结,告知了探春的事。
“政老爷安排即可。”
王信也不再犹豫。
自己已经要成为朝廷的总兵,本来就年轻,如果连家室也没有,对自己不利。
贾府门虽高,但是贾政不承袭爵位。
而且贾政从文,性格软弱。
刚好合適。
否则门高,实力又强,朝廷如何能放心,这是想干什么?
同样也是自己的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