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老黄历做什么,不但无用,还容易得罪人。”有人劝道。
王英仿佛没听见。
此时的王英,变得大家有些不认识。
“后来上头拖欠,慢慢拖久了,为了养活自己和兄弟们,於是大家也开始剋扣,从普通士兵身上剋扣出来的钱,养自己的亲信。”
王英抬起手,指了指在场的人。
“你们都是我养起来的,你们又补贴你们下面的人。”
“每天五斤米变成了每天一斤六两,上面的人把帐算的极好,刚好不让士兵饿死,养活他一个人,至於他的家人,上头就不管了。
然后呢,你们又和伙夫勾结,一斤六两米变成八两米。”
眾人没有变色。
又不是只他们这么做,整个京营都在这么做。
“我们问心无愧,反正我一斤米也没有往家里拿。”一名哨官理直气壮的说道,脸上有些不满。
“我知道你没拿,也知道你是分给了你的几名兄弟,就像我之前关照你们一样。”
王英脸色越发纠结,苦恼道:“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同样,你们也需要下面有能为你们卖命的兄弟。”
眾人重新嬉皮笑脸起来,反正他们没错。
王英嘆道:“新来的总镇看样子是真要扭转陋习,他在上面努力,我不能在下头丟份,总要有人出来做事的,既然他都愿意出来扛大头,我就算不帮忙,也绝不会扯后腿。”
兵部放出来的米,缺了的两成,总镇去兵部要了。
东军放出来的米,缺了两成,总镇依然去要了。
右路本身,总镇更是严惩了管粮司务,一分不少的下发给各营。
那么到了各营,王英也不愿意继续剋扣。
“头的想法是好的,兄弟们也知道头一直想要改,可这种事不是我们小胳膊小腿能掺和的起,那总镇谁知道哪天变卦。”
一名哨官苦口婆心道:“头现在要这么做,我是支持头的。”
眾人纷纷看向他。
他继续说道:“反正现在的风口,总不能让头去撞总镇的枪口,缓一缓也好。”
眾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人又说道:“但是把总可別上头,別一股脑的扎了进去。总镇背后来头大,真要是捅了娄子,他拍拍屁股去了別处继续升官,把总可就完犊子了。”
“是啊,陈治说的对。”
最先那名哨官开起玩笑:“如果在这么大的事上栽了跟头,兄弟们可帮不了把总,顶多帮把总看顾下家小。”
“你娘的。”
王英犹豫了起来。
兄弟们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先看看吧。
“周煾在外头求见。”
李威小心的提醒。
王信在案几后处理右路的公文。
“你想为他说话?”
王信放下笔,认真的问道。
李威连忙摆了摆手,“属下与他关係並不和睦,只是传达而已,总镇切莫误会。”
如此姿態,身为参將,李威实在没得说。
这样听话的人,换做別的人一定会喜欢,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反感。
李威的想法,王信也清楚。
包括最近许多人在自己面前的表现。
自己喜欢什么,他们就去做什么。
自己不是要让士兵们吃饱么,很多將领最近的確对士兵们很大方,一个个突然变得爱兵如子起来,王信也没有揭穿。
没必要揭穿,自己知道就好了。
“有个叫做王英的,让他来见我。”
王信吩咐道。
李威愣住了。
他想过许多人,唯独没想到这王英会入了总镇眼。
此人有什么好?
要论表现,大把人超过他,包括那林杰。
如果將军提拔此人,岂不是一桩美谈,看成是將军慧眼识人。
“还有什么事?”
王信问道。
“哦,没事。”李威反应过来,连忙离开,內心仍然想不明白。
不久后。
王英骑著马赶来,额头还有汗水。
“拜见总镇大人。”
“起来吧。”
王信脸色平静,问道:“你有没有打算挪个位置?”
王英嚇了一跳,重新跪拜下去,畏惧道:“还望总镇大人恕罪,属下实在不知何处令总镇大人生气,请总镇大人给属下一个机会。”
自己一个把总,在总镇面前还不是任由对方揉搓。
王英丝毫不敢放肆。
王信摇了摇头,“我原来带著河西营,你知道吧?”
“知道。”
王英老实的说道。
“我想让你去带河西营。”
王信语气慎重。
王英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又或者不敢置信。
王信露出肯定的眼神。
这下子,王英明白了,脸色激动,“属下愿意。”
河西营虽然只剩下个空营,但那也是总镇出来的地方,可见总镇要重用自己,也有恢復河西营实力的打算。
王英又不傻,看到王信的眼神,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王信没有意外。